程素隐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还是从眼眶中滑落，她紧紧咬着嘴唇，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却又隐含希望地望着沈宗文走出去的那道门。

此时的程素多么希望沈宗文会从那道门中再回来，可是程素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

程素无奈，只好离开。

她推开医馆大门，一路向着东走，不知怎么，却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徐大娘的门，正巧遇到徐达娘出门倒阿毛的洗脚水。

徐大娘将水泼了出去，无意间瞥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待那人走近，徐大娘这才发现是程素。见状，徐大娘赶紧迎上去。

“我说程姑娘啊，大晚上你怎地一人跑了出来啊？”

待程素抬眼看向徐大娘时，徐大娘这才看清程素满脸的泪痕，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徐大娘暗道，不好！便立马将程素迎进了房间内。

安顿程素坐下，徐大娘又为程素倒了一碗茶：“来来来，程姑娘喝点热茶吧，虽是还是秋天，但这夜间还是蛮凉的。”

程素听言，将桌上的茶碗端了起来，也不喝，似乎只是暖暖手。

瞧着程素这样，徐大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宽慰道：“程姑娘，虽然我这个老太婆也不知道你在忧心什么，但只要你想说，我老太婆还是非常愿意为你解忧的。”

不知徐大娘话中哪个字触动了程素，程素终于将脸抬起望向徐大娘说道：“大娘，你和你的丈夫感情如何？”

未曾料到程素会问这个问题，徐大娘先是一愣，然后无奈一笑：“我和我家老头子啊就那样，他在世时，我们两个磕磕绊绊，架可是没少吵。可他待我是真的好，就算是我多年无子，我家老头子也没有半句牢骚。”

程素只是想找个话题聊聊，却没想到勾起了徐大娘的伤心事，连忙道歉：“大娘，不好意思，惹你伤心了。”

徐大娘摆了摆手：“哪有的事，老头子虽然走了，这不还给我留下个阿毛嘛，上天还是对我不薄的。”

程素感受到茶碗不热了顺势将茶碗放在了桌上，换了个姿势，又继续问道：“方才听你说，你和你的丈夫也吵架，可是看你们的感情似乎很好。”

徐大娘憨憨一笑，说的话直戳程素的心房：“这两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牙齿和嘴唇都会磕磕绊绊，就别说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了，吵架是在所难免的，这吵得越凶啊，感情才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