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文蓦然脑海里浮现南宫润之的话,神情低落,便也没再开口。
“你们这走镖走的是什么?”程素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便突兀的换了话题,可仔细听听那语气,分明藏着几丝的颤抖,“苏柳说你们都走了好几年了。”
魏捡抓了抓耳朵,模样为难。
“不能说就不能说,我就好奇问问,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规矩。”程素扯着嘴角露出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她不过本来就是想转移个话题让他们不至于太过沉默,现在看来好像更尴尬了。
“你们呢?”魏捡不觉尴尬,只傻呵呵的笑了笑,“我看这位兄弟行走僵硬,疑难杂症进京?我倒有几个认识的大夫。”
“不用不用,随行的南宫公子就是个大夫,只是差了几味药材。”程素摆了摆手,现如今她信的也不过南宫润之一人,旁的大夫怕是都没有南宫润之厉害。
魏捡眸光一闪,“巧了。”
巧了?什么巧了?程素有些听不懂魏捡的话,那边催着赶路的小兄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是周老大急了。
沈宗文伸手扶了一把程素,却不料自己的伤口严重,脚下一软,反倒被程素扶着,两个人也没推开谁,只是默不作声的相依相偎朝着马车走去。
周行特地让南宫润之和沈宗文和自己一辆车,其中的小九九堂而皇之的写在脸上。而程素和小六跟魏捡同坐一辆马车,程素手里攥着糕点的包裹和一水袋的糖水,神情呆滞的看着眼下的马蹄子。
她在想刚才沈宗文往后没说完的话。
月色逐渐朦胧了整个天空,漫天的星星似是要铺满它,路边想着蝉鸣,偶有几声蛙叫掺杂其中,走镖的人睡了一半,只有几个赶马车的人还醒着,这是他们的常态,这样赶路赶起来才能更快些。
程素悄悄转过头看了一边的小六,他闭着眼睛,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扇形的影子,模样乖巧,与白日凌厉的少年有些变化,这样的睡颜看起来才更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