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心想，这女子的心可真大，竟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名节，听见这么难听的话都依旧面色不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傻呢。

南宫润之则被程素的洒脱，自信给惊诧到了。他人生的二十多年来，少有女孩子如程素一般的。她虽没有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也不似小家碧玉那般惹人怜爱，她果敢，自信，不屈不挠但有时候却坚强的让人心疼。

两人就这样各有各的心思，直到夜幕低垂，朗月高挂。

直到一阵晚风吹来，将阿三吹得直哆嗦，这才将阿三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啊欠……”阿三揉了揉鼻子，又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对南宫润之说，“师父，天黑了，咱们回去吧。”

“嗯。”

两人回到书房后，南宫润之才想起方才程素端来了碗绿豆汤，见阿三手里也没有，便开口问道，“阿三，绿豆汤呢？”

“师父，您是不是年纪大了，绿豆汤不是你刚才让我放在桌上吗？诺，您瞧，不是在那吗？”阿三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不远处圆桌上的那碗绿豆汤。

“拿来，我尝尝。”见汤还在，不知为何南宫润之送了口气。

阿三听命将绿豆汤拿了过来，南宫润之尝了一口，眼前一亮。

这绿豆汤，入口清凉，用蓓蕾去感受时，有一种颗粒感，但是颗粒不是很大，是那种沙质。不知是人的关系，还是这绿豆汤是真的好喝，南宫润之竟将一碗绿豆汤全部喝完了。惹得阿三口水连连。

“师父，也不给阿三留些，竟全给吃了。”阿三嘟着个跟南宫润之撒娇道。

南宫润之也不理会阿三的埋怨。喝完了绿豆汤就径直回到书案前，翻阅典籍。

“既然师父不给阿三留，阿三就去问程姑娘讨，哼！”说罢，转身开门就走，丝毫未见拖泥带水之意。

待阿三走远，南宫润之才想起无人可以为自己掌灯，一想到叫回阿三已经迟了，南宫润之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罢了！”

此时的沈宗文一个人平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床顶新换的纱帐愣愣地出神。

第一次他让自己陷入如此窘境，第一次他不知道下一步如何去走，第一次他竟然想将程素从自己身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