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夙抬眸,对上贺渣渣的脸。看起来他跟平常差不多,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但不知是她感知出错了,还是贺渣渣释放出来的气息使然,总有种暴风雨来临前很宁静的感觉。
“嗯?到底是什么?”贺东风又问了一遍,显然耐心在一点点地消磨掉。
千夙不敢再发呆,把她打好的腹稿说出来:“事情是这样的,奴婢下水救人后,浑身湿透,结果下人房洒虫药,云裳就把奴婢带到清音斋问紫艳借衣裳,紫艳心善,不止借衣裳给奴婢,还让奴婢去她房里换,云裳在外面守着。”
“谁曾想,奴婢一受凉肚子就疼,来不及换衣裳就如厕去了,回来见紫艳和云裳昏着,而房门紧闭,时有不雅声传出,奴婢一惊,不知谁在佛堂清净地做这等下作事,就禀告太妃去了。”
王明德一个冲动吼出来:“你说谎,明明是你……”
千夙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好似在说,你敢说真话吗?说啊说啊,说出来看谁先死。
王明德一怔,若他说出来,他想碰的人明明是她,会不会死得更惨?
他偷偷瞄了眼高高在上的贺东风,恰巧对方也在看他,那眼神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好像他杀了王爷亲爹似的,他咽了咽口水,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王夫人见自个儿子愣在那儿,她弱弱地喊了声:“明德!”
哪知谢太妃早就忍不下去,气红了脸:“王明德,你还有何话说?敢在佛堂做这等腌臜事,你是觉得晋王府跟你家一样?”
王夫人吓白了脸,王明德一个劲磕头:“姨母饶命,明德知错了。”
贺东风冷笑,王明德这种货色他自是瞧不上的,也就看到母妃的面子上,才勉强认这表弟,没想到王明德居然放肆到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可是觉得他好揉捏?
“既然王公子不肯说实话,那本王就给你个痛快。朝雨,给本王搜,一旦发现与王公子私通的奴婢,直接提来。”
朝雨领命将所有婢子带下去,逐一盘查。
千夙也在里头,只是老觉得有道灼热的目光快要穿透她后背了。贺渣渣能不能别这么看她,演大总裁呢?
外头所有婢子站成了三排,朝雨冷冷地扫视这些婢子们,问管人的杨嬷嬷:“人可齐了?”
杨嬷嬷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数了三遍,才报给朝雨:“还缺一人。”
“是谁?”
答曰:“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