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当你蓝闺蜜。”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刚大了些。
“啊,咳……”
我这才回过神来,心里炸开了花:他说这话什么意思?还是这么凝重严肃的表情?总觉得他有下文,不想当蓝闺蜜那想当什么啊?
他又道,“如果你非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才能安心的话,那我当你哥哥吧。”
“哈?”这下不止心里炸了,连表情也炸了。
他抬手阖上我的下巴,嗓音依旧温柔而又一本正经,“蓝闺蜜太娘了,我当你哥哥吧,以后你有麻烦记得第一个找我商量,出了事我帮你兜着,谁欺负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准备一份嫁妆,你嫁人了我就是你娘家的人,用这个身份照顾你,这样你能心安点吗?”
我一次次地想探寻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又一次次被他眼睛里的灼灼真诚给逼退回去。
过了好久,我才找回声音,“为,为什么?”
“你就当是我愧疚吧,毕竟你是在我眼前跳下去的。”他眼底的忧伤如这夜色般渐浓,平静的嗓音里溢满了痛苦,“从那以后,除非吃安眠药,否则每晚都得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都是你血淋淋地从阳台上歪下去……我到底是遭报应了。”
“对,对不起……”眼泪源源不断地往外溢,我怎么都擦不净,来来回回地也只想到这一句话,“对不起……”
他摇摇头,大手压在我头顶,揉了揉,“算了,谁对不起谁,这帐哪能算得清?但你答应过我,会慢慢放下执念,好好过日子的,我可把这当成是你的承诺了,不准食言的,我会监督你,不信守承诺的话会有惩罚。”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他手心好烫,我头皮发麻,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他笑了笑,又揉了揉我的头顶,“哥哥都是这么横行霸道了,所以你乖点、听话点,不然以后有的是苦头吃,知道吗?”
我回答不上来,千头万绪堵在胸口,很难受,像一口淤血怎么都化不开。
之前因为不想对不起阿哲,我害怕他的好意,更害怕他有爱意,现在为了照顾我的敏感,他明确摘除了爱意,我却仍无法坦然接受他的好意,可是他又告诉我他每晚都在做噩梦,他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安稳入睡……
这感觉啊,就像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将身上最后一块土豆都拿出来烤了,捧上来递给你,热切的眼神逼得你不得不吃,可是那滚烫的土豆啊,从嘴唇都心口,烫得人泪流满面、浑身战栗、心都要化了。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对每个人都这么愧疚……
“回答我,知道了吗?”他重复地问,又揉了揉我的发心。
我倒抽着气,淌着满脸的泪,哽咽着,“知,知道了。”
他这才放下手掌,缓声道,“唯西还在里面等着呢,一会儿她看到你这泣不成声、哭红的眉眼,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