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京城又得有一阵子消停不下来了。”郭知宜顺着窗户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大街,轻轻一叹,“我要回宫一趟,你们把下面的人好好安排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是。”方四点头。
郭知宜临走之时瞥见四周的陈设,沉吟了一瞬,叫来青邱,“这座酒楼以后更名为东仙小筑,只接待女客,你把里里外外的装饰都改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告诉方四,我若...我改日再来。”
青邱微怔,很快会意,“属下遵命。”
郭知宜带上斗笠,车夫和几名亲卫已在门外候着。
陆韶有金银山庄的事情在身,来不及护送郭知宜回宫,只遗憾地道了句“路上小心”,目送马车低调地消失在人海中。
陆韶收回视线的瞬间,眸光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垂着眼思虑半晌,像是下了什么重要决定一般,转身回了风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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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北郊,黑云沉沉。
“咔嚓。”
一双绣着金线的短靴踩断枯枝,停了下来。
“一个多月未见,京城变了许多。”短靴的主人负手而立,眺望着穹庐下的古城。
那人身后,以赵正谊为首的数十人垂首立着,大气不敢出,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风肆无忌惮地鼓动着那人的锦袍,于是,那猎猎扬起的衣角就成了这片沉郁的土地上唯一的一线自由。
“快到年根了,咱们也来看看这汴京的烟火到底变了多少?”那人似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
赵正谊堆笑跟在身后,“汴京烟火虽盛,全赖伯父卫国戍(shu)边。”
赵俊一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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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晚宴的气氛异常古怪。
说是晚宴,其实就是一顿丰盛了一点的晚饭,除了郭知宜以外,只有郭维、郭荣、郭意城和忽然多出来的“姑姑”这四个人。
五人围坐在一张桌前,面上都在不冷不热地说着些家常,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几人都有些神思不属,各有各的心事。
只有郭意城在全心全意地大快朵颐。
郭知宜忍不住戳了戳郭意城,小声道:“你好歹收敛点,你现在这副吃相像是饿鬼附身似的,让外人看见了你小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