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除夕,南从波是三天前才告辞而去的。雪见并没有什么不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更何况一个贵为天上月,一个贱如脚底泥,本来就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好。
南谷波走的时候,一直想对雪见说些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呢?这是雪见,不是紫心,虽然她们有相同的容貌,却有些皆然不同的性格和脾气。雪见对她一向都是敬而远之,你自来你的,我且顺其自然,但我绝不逢迎,表面的恭顺下面,带着浓浓的疏离和生人勿近的冰冷。
她的眼睛,永远笑不达眼底;她的神情,永远掩不住心底的痛楚;她的平静,永远带着一种绝望的淡漠。
那个叫周博的男人!南谷波握紧拳头,是如何忍心伤她至此!
愤怒归愤怒,南谷波却明白,自己并没有得到雪见的百分百信任,即使有心为她撑起一片天空,想来她也不会同意的。暗示那个满眼崇拜的看着他,一心一意追随她的紫心,还能再回来吗?
自己在青州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家书一封接着一封,他可以不解释,但今后该如何做呢?放弃吗?显然他是不愿意的!可是,如果不放弃,他又能怎么办?京城和东胜村之间的距离,又岂是天壤之别?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噼呖啪啦……”
“晚了,晚了!快起床吧!”天还没亮就能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小桃和小梨边起来边互相埋怨着,没争得这村里第一挂炮。“都怪你昨晚尽是磨牙,害我都没有睡好觉。”
小梨不干了,对着小桃就是一枕头,然后跳下床说:“你才磨牙呢,你们全家都磨牙。”这话是娘子以前常说的,好久,都不曾听到娘子说了。
“光说总是小梅姐值夜,就你晚上这动静,娘子能睡好才怪!”小梨接着道:“跟闹耗子似的。”
等着外面鞭炮响过一阵,小桃才把捂在耳朵上的手放下来,过来掐小梨,“让你胡说!今天晚上娘子说了不让人伺候,咱们尽管着玩一宿,看明天晚上我就值夜去!”
俩个人一道说着,一道抢着洗漱完毕。以往都在镜子前摆弄半天的,现在都不抢镜子了,又抢着到主屋探听到雪见已起床的消息,便跑到院里,争放鞭炮来。“我来点火,让我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