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绿袖只从宁砚泠那里听说了她和刘一保之间的事情,那时她只觉得刘一保完全符合她心中忠仆的模样。再加上刘一保那时生死不明,又使他如戏文上的人物一般传奇。绿袖在心里默默地羡慕着他与宁砚泠之间的主仆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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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刘一保真的来了。她才发现自己对刘一保从一开始的佩服和羡慕,渐渐转化成了嫉妒。她嫉妒他和宁砚泠之间的过往,这些同生共死的过往将他们紧密相连,绿袖只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在宁砚泠心中也越不过刘一保的次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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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后来,吴可信走了。她的满腔嫉妒都成了嫉恨。就像宁砚泠和刘一保之间的情分无可替代一般,她和吴可信之间的共事之谊也无可替代。更何况,在那些出不了头的灰暗的日子里,他们互相鼓励,支持着对方,这份情谊已经悄悄地发酵,有些变了味儿。
只是,等不到那顺其自然的一刻,吴可信就走了。绿袖知道,他心里有宏图壮志,不甘屈居于人下。他走,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生活中陡然失去了他,叫她心里无所适从,唯有将这一切都怪罪在刘一保身上,才能稍稍好受些。
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过了一段日子,直到内廷翻查出来的那一包药粉,将她的生活震了个地覆天翻!宁砚泠下了诏狱,生死不明。而她和刘一保,作为宁砚泠的近侍,正是内廷和京都卫北镇抚司重点招呼的对象。
他们都想从她和刘一保的嘴里撬出来一些什么。到了这时候,绿袖才发现,刘一保这个人,骨头是真的很硬。内廷和北镇抚司的人拷打他们,他会对他们说:“有什么冲我来罢!打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我要是叫唤一声,就不是你刘一保爷爷!”
即便是到了现在,那阴森森的地牢,挂满镣铐的刑房,还有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依然会在午夜时分出现在她最深的梦魇中。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从梦中惊醒,汗水浸透了寝衣。
绿袖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刘一保,她恐怕根本走不出那北镇抚司的刑房;或者,就是按他们说的招供了。前者,害死她自己;后者,害死宁砚泠。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宁砚泠要是出事,她还是脱不开一个死字。
所以,从牢房里出来的时候,她知道她欠刘一保一声“谢谢”。即便她心里一直认定是刘一保逼走了吴可信,即便她觉得刘一保将宁砚泠的安危看得比他们的生死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