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诏狱之前,楚皇召见了北镇抚司统领霍明煦。
“啪”霍明煦的奏折被他狠狠地掷在地上,楚皇冷冷道,“你是怎么办事的!”
“微臣不知……”霍明煦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方才丽嫔来过了,她亲口承认,中毒一事是她自己误服,与德嫔无关。”
听得这番话,霍明煦猛地抬起头,眼中的震惊几乎要满溢而出:“陛下,兹事体大,万不可听信一面之词啊!”
楚皇的声音里冰冷得能凝结成霜:“你的意思是,要丽嫔亲自来和你对峙么?”
时值六月,霍明煦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微臣不敢!”他还没有胆量和后宫嫔御当面对峙。
“那还不快去重新查过!”楚皇的眼神中似有肃杀之气。
“是,是……”霍明煦,京都卫北镇抚司的统领。在京都,只要报出他的名号,上至一品大员,下至黄毛小儿,听了都要抖一抖。现在,竟如同见了猫的耗子一般,忙不迭地退出了楚皇的书房。
自此,丽嫔中毒之事,即被北镇抚司定性成为一桩意外事件。
至于宁砚泠宫里搜出来的药粉,既然与丽嫔中毒一事无关,那便无关紧要了。更何况只要掌握好剂量,雷公藤本就是一味寻常中药。
加上李太后和景后极力弹压此事,后宫之中一时更无一人敢就此事议论一个字。
众人眼睁睁看着楚皇去了一趟诏狱,将宁砚泠带了出来。从那以后,一连数日楚皇都夜宿在瑶华宫,宁砚泠俨然成了无冕之后。
至于瑶华宫东配殿里的宫人,所幸命大,虽然在北镇抚司的衙门里待了十数日,一个个都闹得遍体鳞伤,这会儿也都陆陆续续地被放了回来。
只是除了刘一保和绿袖是宁砚泠身边的近侍,常嬷嬷是管事嬷嬷,这三人仍旧返回瑶华宫之外。其余的宫人都回了内侍省,重新安排。
她们因此事受了牵连,心中难免对宁砚泠生出怨气。按旧例,一个都留不得。是以,这东配殿的宫人都换了新面孔。
一晃数日,宁砚泠渐渐习惯了瑶华宫里这些新的面孔。只是,每每见到她们,总使她想起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