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拂过他温热的呼吸,短促且乱。宁砚泠用尽全部的气力推开了他的臂膀,几乎跌倒在地上。她还未来得及站稳,忙又向后退了几步,终于和楚皇拉开了距离。
“陛下请恕罪,微臣僭越了。”宁砚泠跪在地上,请求宽宥,她的双颊绯红,根本不敢抬头看向楚皇。
无意穿堂风,偏偏引山洪。
耳边似乎传过一声轻叹,只听楚皇道:“起来罢。”
两人心照不宣,绝口不提方才的事,可是楚皇抬手,替她拨了拨额前的散乱的发丝,一边道:“既是这么着,朕唯有先准了陈阁老的折子,你替朕仔细盯着太后那边儿的动静。”
就这样,楚皇最终还是准了陈俣复的折子,但把时间宽限到明年元月。
摄政十年的陈首辅,门生无数的陈阁老,如今即将致仕,这几个月不过暂居京都,待明年元月,将回祖籍。
十年一觉黄粱梦,梦醒惊觉今非昨。
不管怎么说,陈俣复总算是全身而退了,留下半朝的门生,一个藩王王妃的孙女,算是他余生的保障。往后他的日子,渔樵耕读,田园牧歌,自是肆意。
可是他这么一走,却留下一个首辅的位置,和内阁的一个空位。十年安稳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宦海将再起新波,也许是惊涛骇浪罢。
现在的内阁,梁弼和祁林芳紧紧地联合在一起,韩也浩本就是陈俣复的人,当年入阁也是陈俣复提拔的。
而景正隅单打独斗了有十年,他虽然当年和陈俣复一起,都蒙先皇托孤,可是由于李公公篡改遗诏,陈俣复摄政十年,他却什么也没有落下,所以他们俩是出了名的不对付。
李公公对宁砚泠道:“景阁老是太后的姻亲,他的嫡亲妹子嫁的就是国舅公的小舅子。有这层关系在,他在朝中总是向着太后娘娘的,娘娘也自然是不会亏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