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你家师父一样,都是一副小家子气。你不管我,我自己上去采摘便是。”说完,释儿就要上树。可是这时莫殇已经采完了果子,不知不觉爬到了树底。释儿的手被莫殇踩个正着,释儿痛得大叫一声,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莫殇一个不稳,整个人连同怀里的果子全部摔在了地上。
“你…你没事吧!”释儿见莫殇摔得惨烈,一堆果子全数砸在了他的身上,心下立即内疚起来。
莫殇却挣扎着起身,也不顾身上的疼痛,拉起释儿的手就瞧个不停。
起初释儿还以为莫殇要占自己的便宜,刚想开口骂他,却见他在自己刚才被踩的地方又吹又揉,还一脸担心,本来要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就怎么也骂不出口了。
“真…真是个呆子…”释儿娇嗔一句,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的手…没事,你刚才才碰到…我就叫了,然后你就…摔下来了!”
释儿见莫殇紧皱的眉头松开,这才继续道:“倒是你…从树上直接摔了下来,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受伤…”
莫殇连忙摆手,示意释儿放心。接着就转过身,从那些掉落的果子堆里捡了些最大最红的果子递给释儿。
“这是…给我采的!”释儿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莫殇没有回话,只是深深的点了点头。
释儿这才发觉,自从自己来到清秋山,就没有听莫殇说过话,莫非他是个哑巴!想到这些,释儿的眼神中不禁露出几分怜悯和愧疚。
“刚才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我不知道你…你…”接下来,释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不能直接提起人家的痛处,说人家是个哑巴吧。
莫殇并不理解释儿的意思,可是见到天色渐晚,师父还在等自己回去吃饭,他也不想再耽搁了。于是赶紧捡起身后那些没被摔坏的果子,也来不及跟释儿告别,急匆匆地钻进树林里消失不见了。
而释儿却呆呆的望着那早已消失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莫殇常常在摘果子的时候遇到同来采摘野果的释儿,莫殇照例将采摘到的最大最红的果子分给释儿。释儿接过野果,都会对莫殇展开一个甜甜的笑容。每每那个时候,释儿的脸蛋竟然比莫殇采给她的野果还要红。
为此,许久因为修炼而不出门的张玉恒免不了一阵抱怨,他说山林里的野果愈发青涩难吃了,还举起一个钻满虫子只剩下表面一层躯壳的苹果道:“这是人吃的吗?虫子嚼烂了才轮到我吃?”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将这个布满虫子的苹果一口吞进了嘴里。
然而莫殇对这些烂果和涩果却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吃还一边安慰着张玉恒:“师父,这道菜叫做苹果赛肉,有荤有素,我没舍得吃,特意孝敬您的!”
张玉恒随即甩出一记白眼,却也认命地拿起另一个布满虫子的野果再次大快朵颐起来。
莫殇和释儿渐渐熟识起来,虽然莫殇一直遵从师傅的命令,从未和释儿开口讲过一句话,但是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彼此不说话,也知道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就像已经认识了许久的好朋友,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以表明一切。
他们在修炼之余时常背着彼此的师父相约,有时在河边钓鱼,有时在林中漫步,有时在树梢望星,有时在山顶吹风。因为同龄,所以他们更懂得对方的心思喜好。因为相伴,所以情愫也一点一滴悄然而生。
释儿一直以为莫殇是哑巴,不能开口讲话,于是在他们相处的时候,她会尽量多的说些趣事给他听。而他的一个笑容,就足以让她开心许久。
至于莫殇,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要开口呼喊着释儿的名字,倾诉自己遇见她后感受到的一切美好和幸运,然而一想到师父,他却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许可。可他又不知该如何和张玉恒开口,倾诉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心事,他知道,他的师父虽然是个情种,却决不肯让自己碰触感情这个东西一下。他虽不明原因,但也不愿忤逆师父,所以只好暂时忍耐,等待时机。
那天夜里,莫殇和释儿相依在小河边。虽然夜色渐浓,可是他们谁也不舍得先说离开。
“莫殇,你知道吗?凌遥师父带我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张玉恒,也就是你的师父。”
闻言,莫殇不禁瞪大了眼睛望着释儿。
释儿知道他在等待着自己的解释,于是继续道:“我的师父的确和天庭的那些仙姑闹了矛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天下这么大,她去哪里躲清静不可,却偏偏来了这里?”
莫殇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释儿笑道:“你们男人就是不懂的女孩儿家的心思。其实师父当年离开张玉恒,完全是为了他。师父心里知道,有自己在他的身边做比较,他是无法静心修
行的。于是师父选择离开,也留给张玉恒一个专心修行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