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不知三殿下找我有何事?今日又特地派先生前来,怕是又是说服我的那一桩事吧?我早已回复过三皇子,我人老年迈,实在有心无力。如今陈家只余下我一脉,我实在不敢再私自做些决定,深恐折辱了先人的名号。”
都说外甥像舅舅,桑梦看着这张和门主十分相似,但已经饱经风霜的脸庞。
他的须发皆精花白,步入暮年使他的皮肤松弛,可是五官棱角还雕刻着曾经飞扬跋扈的京城少年的样子。
往事如流水,不可追,不可追,桑梦心里暗自感叹。
“陈大人多虑了,我这次前来并非是为了过去那件事情,但眼前有件事情确实有求于陈大人。陈大人既然都放我进来了,就不妨听我一言。”
“先生请讲。”陈崇选话说的客气,句句尊称桑梦为先生,但实际上语气疏离,眼神淡漠,这是一种非常肯定的拒绝。
桑梦但是完全不在意陈崇选的眼神,镇定自若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先生二字愧不敢当。我所求之事,是为天下黎民。想必陈大人即便是在礼部也听闻了京城周遭的蝗灾是多么的严重。如今已经尸殍遍野,流民也都大量的涌入京城。户部的人如今在紧急调运粮草,只待一位有得望的大人负责救济灾民。”
一听桑梦提起了最近闹蝗灾的事情,陈崇选的眉头也是紧锁,虽然他的表情变化幅度不大,但是桑梦还是看得出,陈崇选很是关心此次蝗灾事件。
不过陈崇选嘴巴还是很硬的,他缓缓的摇了摇头,作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救济灾民一事在于户部,我是礼部的人,自然没有办法插手。而且我实在不明白,三殿下派先生来是何意思。”
官员相互调动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不然何来买官卖官一说呢。这等小事,陈崇选这个混迹官场几十年,而且是出生于官家大户的人不会不知道,何须桑梦来提点。
他只是纯粹的想拒绝,但是一时间又寻不到好的理由,桑梦知道他之所以用这个理由来拒绝,一定还是过不了自己良心的一关。那么这就好办了,桑梦暗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