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跪坐在垫子上，不像是私下出来喝酒玩闹，倒像是开会一般。

萧鲸卿倒也习惯他这样，只是有段时间没见，还是要上下左右打量他。

现在云墨寒在身上穿着的还是桑梦过去给他缝制的衣衫。那会儿云墨寒还是一介白衣，有许多服饰都是不能穿的，所以这衣服做的也是极为素净简单。

这些年但凡云墨寒回到京城，私下里穿的都是桑梦以前做的衣裳。翻来覆去的穿着，这几套衣裳也早已经磨的发白，有些地方还打了补丁。

不过云家人开过云锦阁，缝制过衣服，所以那补丁做得极为巧妙，若是外人见了，必定以为是款式如此。

只有萧鲸卿年年都见着几件衣裳，年年都能看得出来这几件衣裳不断叠加上去的补丁，才知道云墨寒心中对于桑梦的那一份坚守和忠贞。

“我还是看不惯你穿铠甲的样子，从前认识你的时候便是如此，麻衣粗布一片霁月清风，只是如今看你在穿着这毫不华丽的袍服才觉得你还是你这几年没有变。”

听萧鲸卿这么说，云墨寒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那熟悉的衣服，只是味道已经远远的消失了。

就像他自己，这具身体似乎随着年岁流逝有些变化，可是这具身体终究还是这具身体，但是这具身

体那壮的灵魂还是他自己吗？

“你这话可说差了，但从外表怎么能看出一个人变没变呢？若是她一直在我身边，我必然敢向你保证，永远不忘初心，可是她走了，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变化呢？难道没有听到世人对我的称呼吗？”

“饕餮将军，你的名头我自然是听过的，虽然我常年在外游历，可是云大公子毕竟是大名鼎鼎的饕餮将军，这道美名我岂能不知。”萧鲸卿笑嘻嘻的一边说，一边将手边的蜜饯袋子丢了过去。

“来来来，既然世人都称呼你为饕餮将军，自然是说明你是及其能吃的了，吃尽世间一切的人才可以称作饕餮了，尝尝我的蜜饯，瑞蚨祥的呢。”

萧鲸卿轻巧的接了过来，但是只是放在一边。本来他对这些蜜饯果子都不感什么兴趣，虽然从前也吃，可是自从桑梦不在了，他再也吃不下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