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宫殿阴沉沉,除了几盏烛火还闪耀着残存的光亮,竟然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其余各处还因着公主大婚的余庆张灯结彩,只有这处依旧是冷冷清清。如果不是看到这宫殿雕梁画栋,内里的大红柱子由蟠龙装饰,说这里是冷宫也不为过。
“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是谁?”
这一声从大殿深处发出,带着些许惊恐和无限惊讶。似乎在这个时间里不应该有任何人出现才对。
“是哀家。”
齐雅的声音依旧沉稳,却听不出任何感彩。
“奴婢给陛下请安。”
分辨出来了,这是太后和她身边的豫离。
王桦胡乱整理了一下装束,匆匆赶出来见齐雅。行大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雅虚扶了一下道:“你已经为皇帝,不用行此大礼,只需常礼即可。”
“儿臣不敢。”
齐雅也并不多言,只是她想不通这从前聪明伶俐懂事可爱的孩子如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见了自己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除了战战兢兢就只是恐惧。
“皇帝近日可好?”
“儿臣一切都好。”
齐雅也觉得这是多此一问,看就能知道,他过得并不好。虽为皇帝,可王桦不仅没有半点皇帝的架势,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宫里一个体面的宫人。
这好好的寝殿弄得乌漆墨黑的,一点也不成样子。这龙袍加身,却看上去破破烂烂。
“怎么说你也是大永的皇帝,怎能不注重仪容仪表?搞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王桦低头看看自己,确实邋遢了些。
自从乐天公主出嫁那天起他算是换了件衣服,这些日子竟然是黑白颠倒和衣而睡。他不注重自己的形象,齐雅因为前朝事忙,宫里谁还会在意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呢?
身为皇帝,做到这个份儿上也是史无前例了。
“伺候皇帝的人都哪去了?”
一声问出去竟然无人答话。也无怪乎这大殿冷冷清清,齐雅一路走来竟然没一个出来通报的,连大门都是豫离推开的。
豫离替齐雅怒道:“有喘气的吗?出来一个!”
恰巧一个送饭的宫人来了,本如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行个礼,想着把饭食放下就走。却没想到,一抬头和豫离那双怒目碰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