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姨娘挑眉,终究是笑道:“昨日郎主还提起,说是三郎君身边也不能一直这样没个人主事,论理裴姨娘有了身子,该让她帮着打点,但又觉着裴姨娘当初进门有些不光彩,只怕会教人笑话,可是再挑人又……若是这会子你能抬了姨娘,那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她说着又轻摇了摇头:“只是裴姨娘这会子怕惦记的还不是这个,夫人还在,她又有身子,谁能强得过她去。”
木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双手绞在一处,像是满心纠结。
戴姨娘把该说的都说了,笑着道:“看我,就爱絮叨,见着你就觉着不忍心,多说了几句闲话,罢了,一会让青葵给你们送些点心过去,算我一点心意。”
木莲道了谢,目光游移不定,跟着青葵出去了。
戴姨娘坐在房里长长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里的信,蹙眉思量着,还得让人去打听打听杜霍这几日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会去胜业坊寻了萧娘子,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常允约了程漠在满庭芳,程漠却是让富贵带了话来,他在圣贤居,不去满庭芳了。
常允只得骑了马跑了大半条巷曲,到圣贤居下了马,大步上了楼来:“五郎,五郎,这回可是出事了!”
程漠坐在雅间,面前只放了一壶茶,见他进来才倒了一盏给他:“这里是茶楼,你再嚷嚷,连楼下那几个吟诗作对的酸儒都要听见了。”
常允这才压低了声音,脸上却还是一副夸张的表情:“你听说了没,闽将军要把闽七郎给送回凤翔了。”
程漠兴致缺缺:“哦,那又怎么了?”
“咳,五郎你是不知道,是因为那条獒犬!”常允说道要紧处,比手画脚:“就是你带我们看的那条獒犬!”
程漠愕然:“那条獒犬怎么了?与闽七有什么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