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锦摇头:“夫人病得厉害,这几日又有些发热,难得有清醒的时候。”
也不知怎么,从江宁府来长安的时候,裴氏也不过是身子虚又郁结,人还是清醒的,可是到了这宅子里住了不多时日,竟然添了许多病症,这下子人都难得有清醒的时候。
“这样可不是法子,若是姑母有个……只怕戴姨娘更要骑到头上去,何况表兄还不曾答应去见姨母,没有姑母作主,只怕扶正的事很是艰难。”裴沅想得长远,眉头皱得紧紧地。
银锦不安:“那可怎么好?夫人病得越发重了,惠安堂的郎中开得汤药吃了也不抵用。”
裴沅把心一横:“我去见见姑母,总得让她来主持大局,难不成由着那个女伎拿捏我们。”
听说裴沅挺着肚子去了裴氏房里,戴姨娘微微冷笑:“这会子她倒是想起了要找依靠来了,只可惜呀……”
话没说完,却是已经都知道意思了。
青葵上前来,轻声道:“姨娘,难不成就由着裴姨娘胡闹?万一夫人……”
万一夫人醒了,真替她作主撑腰,让三郎君把她扶了正,这一家子的中馈岂不是要交了出去?那时候戴姨娘可真就只能由着裴氏与裴沅拿捏了。
戴姨娘不紧不慢,看了一眼青葵:“夫人的药还在吃吗?”
青葵连忙点头:“不曾断过。”
“那参汤呢?”戴姨娘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里的信。
“那日白芷来闹了一场回去,听说了库房里放了几匣子人参,便问赵妈妈要,赵妈妈说那些人参是姨娘买了放着的,白芷与林妈妈便强要了库房的钥匙,把那几匣子人参拿了去,夫人这几日都吃着参汤的。”
戴姨娘脸上那点冷笑渐渐扩散开,语气阴冷:“这就怨不得我了,萧娘子说得对,她是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