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着自己儿子方才看着萧容悦的背影那副模样,心里是又气又恼,看来是不错了,这小娘子怕是故意如此的,就是要大郎觉得她是个不愿攀高枝的清高性子,才会不去计较她那卑贱的身份,如此以来大郎怕是更加对她又敬又念了!
真真是个狐媚子!怨不得连颍川王妃那样的性子都对她言听计从!
陈氏心里那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卫国公府自来顺顺当当,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她可不能让这么个女人毁了卫国公府的清誉!
萧容悦却不知道自己几句话惹来了陈氏这许多念头,她心里正思量着安老夫人的死,总觉得这里面是有人动了手,不过究竟是东宫还是梁王府,她却有些拿不准,毕竟忠武将军丁忧,那西北的主将便只会在这两家手里了。
那么,到底是谁?
她心里有事,脚下步子也快了些,出了将军府正要上马车,却瞧见了在她马车边懒洋洋骑着马的程漠。
程漠一身玄青素面袍服,头上束着白玉冠,漫不经心地拉着缰绳,却在看着她,仔仔细细地看着,很有些失礼的样子。
萧容悦被他看得一怔,转开脸去皱眉,吩咐三七:“走,回胜业坊。”
却不料那个失礼的浪荡子却开了口:“萧娘子与漠应当不是头一回见面了吧,在江宁府已有一面之缘了。”
萧容悦顿了顿,微微蹙了眉,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记得在江宁府瓷器铺里那几句话的交谈,那时候她可是戴着帷帽的,连脸都不露,他居然还能认出来。
她原本以为这样的小事,他与常允这两个名满长安的纨绔早该忘了,看来还是大意了。
看程漠一直盯着这边,萧容悦只能低声道:“真是巧,想不到在长安还能再见到郎君。”
程漠薄薄的唇弯了弯:“长安也很小,我也没想到会在颍川王府再见到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