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气得脸都发青,她叫杜霍来,就是想让杜霍去说服萧容悦拿了陪嫁的银钱给杜家长房盘下那批地毡和毛料,可不想杜霍三言两语推得干净,难道就这样作罢不成?
那她是万万不肯的。
终究她横了心,唤了白芷:“萧家娘子病得重了,你与林妈妈随我去看看她去。”
听说裴氏大驾光临,萧容悦少不得要撑起身子来,换了衣服梳洗过,扶着山茶的手出来迎接。
只是刚到门前,就被一脸关切的裴氏给拦住了:“你身子不好,快些歇着,都是自家人不必讲究这些。”
那副殷殷关怀慈爱的模样把三七与山茶都差点看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扶了萧容悦进去。毕竟平日看惯了裴氏拉着脸说话,可没见过这样的她。
萧容悦可不是没经过事的人,见她这样也就一副病重虚弱的样子,道着谢回了软塌上坐下。
裴氏犹嫌不够,到她榻边坐下,问起三七与山茶用了什么药,请了哪位郎中,怎么不见起色的话来。
萧容悦也不答话,就在一旁半靠在软枕上听着,半垂着眼皮,活脱脱就是一个病得没了气力什么都管不上的人。
裴氏自个儿说了半天,见山茶与三七也都是木木地问一句回一句,多一句都不会说,一时气闷,索性作罢不再“关怀”下去了,开口说上了正事:“我今儿过来,是瞧瞧你,听说病得重了,实在不放心,再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萧容悦声音低弱:“阿家有事请说。”
“府里有急事,急着要用钱,奈何公中一时没那么多现钱,要从铺子上折了过来又怕耽误了时辰,所以想着从你那陪嫁里先挪些出来,之后有了再填补给你。”裴氏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一桩很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