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悦瞧了两眼便吩咐人封上,又问为首的大管事何贵:“可留下了两套?”
何贵连忙点头:“照着娘子的吩咐留了两套不曾装进去,一会就叫人送去府里。”
萧容悦看着何贵,果然是个精明油滑的,不然区区一个萧家奴怎么可能在江宁城里买了宅院,可见在瓷器坊里没少得好处。
她也不点穿,只是闲散地坐在一旁听着这几个瓷器坊的管事一一回禀坊里的事,等着那个取酒器的人来,想看看能不能从来的人那里得到些长安的消息。
前一日小柳氏说起,长安来的郎君指明了要雨过天青釉的酒器,她便陡然想起了,这雨过天青釉色最是难得,又是价值不菲,便是寻常高门府邸也甚少用,至多是珍藏把玩。
然而这釉色却最得当今陛下的喜欢,紫宸殿里惯常用的杯盏碗具都是雨过天青釉色的,只不过那些是新平官窑里御制的,仅供紫宸殿里御用,再无更多的。
若是常允他们要这样多的成套酒器……算算再过月余就是降诞日,陛下必然要赐宴紫云楼,那么这些酒器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必然不是陛下的主意,陛下此时怕一心担忧出征安西之事,无暇理会这些,那么这事怕不是太子就是禹王的主意,来的是右仆射府二郎常允,难道是禹王?
萧容悦的心怦怦直跳,到底太子还是禹王都不重要,她想知道的是汝阳侯府!
她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在那间殿室里看到的一幕,明明是那么香艳的一幕,却也让她通体生寒,魂飞魄散,还来不及逃走……汝阳侯府会不会也被她牵连了,他呢?太子会放过他吗?
她心里越发不安,索性站起身来,摆摆手让何贵和詹妈妈他们都下去,只留了三七与广丹在身边伺候。
又等了大半个时辰,何贵进来回话:“来了,人在铺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