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压制着他,眼中带泪:“你不想飞升了吗?你要知道,天道不容邪恶之徒,你如此,岂不是要坠入魔道了……就说你能侥幸躲过天道,到了飞升之机,天雷可不会被你躲过,它的威力可能会加重数倍,倒时,你怎么办!你可能会灰飞烟灭啊!”
白衣人闻言再不复先前平静,完美的脸癫狂狰狞起来,与整体十分不协调,仿佛那只是一张面具。
“那有何妨!我本就已经无法静心修炼了,恐怕也修不到飞升的时候了,我不在乎了!祖父,祖父,你知道吗?我现在只想要花曜,只要花曜。”
老者被他的模样惊的一时噎住:“你……”
他却更加癫狂,大笑出声:“我已经至大乘境了啊,我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占有花曜了啊!终于可以了……”
他的笑声却又猛然扼止:“但她偏偏被容渊抢走了!抢走了!”
“他不就是仗着修为高深,没有人能敌的过他吗?”
“只要,只要我能联合修真界所有的力量,定能将他打的灰飞烟灭,到时候整个修真界只有我是最强的!
他探身去看那名老者,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祖父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变强了,我想要什么没有呢?修真界所有的资源都会任我采撷,自然,我的花曜,我的花曜,自然也会重新回到我身边了!你说对吗祖父?”
凄厉的惨叫声让老者头皮一麻,僵直着身体看过去,那三名修士已成了一片碎肉。
有温热的血水溅到两人身上,在那白衣上晕出片片血花。
白衣人手上也被溅了许多的血水。
老者长叹出声:“泽儿啊……”
云泽抬起手,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水,忽然伸舌舔过:“祖父,祖父,你看他们都死了呢,一会儿他们进来就会看到这些惨状,看到他们的混沌果被摘走,灵植被毁坏,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心情?
他似乎觉得非常有意思,放下手道:“定然是恨不能将凶手千刀万剐的心情啊,而那凶手是谁?自然是容渊啊,刚才不是有人逃出去了吗?我还特意让他看清楚了脸,他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到时候,他为了一个天魔杀人夺宝的消息传遍修真界,必定会遭所有人讨伐,他会死,他一定会死!然后……”
他裂开嘴:“花曜就是我的了啊!哈哈哈哈……”
他这模样已然是走火入魔了,云鼎山心中五味陈杂,最后就只汇成了一声声的叹息。
也许当初骗取容渊心头血给他是错的……给了原本无望的他希望,才会致使他心生妄念,一步错,步步错,再难回头了。
又或许当初逼他舍弃那魔女更是错的……如果他没有逼他,让他好生养个魔女在身边,他也在旁多看着,纵使修行的慢了些,总归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但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吃。
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护他。
热闹的街市中,缓缓走过来一对儿神仙眷侣。
男人一身雪白宽袍,冷静沉稳,手中牵着一个娇娇美人儿。
美人儿羽裙飘飘,从双臂间缠绕浮动着一条绚丽的披帛,足下是以水为里花为面的鞋子,行走见清甜的花香四溢,便是不看脸儿就已似是天仙临世了。
得益于男人的宠爱,美人儿还是小孩儿心性,晃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不住的四下探看。
看到好玩儿的,便挣脱了男人的手,自跑过去瞧。
灵动可爱又清艳娇美。
凡人是三界中最弱小的存在,但他们也是最顽强的存在。
像如今魔界基本已经消亡,凡界历经千万年却依旧屹立不倒,生生不息。
凡人也是最懂得享乐的,明明只是单一的食物竟然能被他们做出各种各样的美味,和千奇百怪的形状。
更别其他东西,都能被他们玩出一朵花来。
花曜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前面拐角处有个白胡子老翁,身前一个宽阔的担架,分左右两头,左边是“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东西,右边用棍子扎着也不知用什么做出来的小鱼小猪小猴子,翠黄的翠黄,鲜红的鲜红,好看似乎还好吃。
因为担架前围着几个孩童,其中有好几个手中都拿着小鱼小猪了,他们吃的津津有味。
花曜从没见过,停在老翁面前,和那群孩童一样巴巴的等着那老翁把小猪小鱼做出来。
看着孩童们都拿了小猪小鱼小耗子走了,她也眼热,又巴巴的去望身边的男人。
“容渊,我也我想要一个。”
男人鄙视她:“幼稚。”
但却掏出一锭银子放到老翁手边道:“要一条全须全尾的锦鲤。”
锦鲤是难吹,但也用不了这么多银子,老翁受了惊,忙拿过那锭银子想还给那客人,可一抬眼,眼前朦朦胧胧的,定了定神才看清面前有个人,连忙递给他。
“小小糖人用不了这么多银钱,您快收回去吧,不然老汉也寻摸不开啊。”
容渊道:“不必你寻摸,只要捏的好即可。”
老翁实诚,但也不是傻子,有钱不赚,当即应下,使出十二分的心力去捏那条锦鲤。
花曜在旁看的起劲儿,见老翁手上的木签被吹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形状来,然后他寻了支木笔,在上面点出一双眼睛,再几勾几勒,一条五彩的锦鲤便活生生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