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诺用了一整瓶沐浴露,也没能把身上那些耻辱的猪嘴印洗涮干净,尤其是脖子和胸前这一块,依旧像被野猪拱过一样,吻痕交错触目惊心。
偏偏她刚才没顾得上拿睡衣,又不敢放简铮那野兽进来,只好拿浴巾在身上折腾了老半天,尽量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一点,才鼓着个腮帮子气咻咻地从卫生间里蹭出来。
这一出来不打紧,童一诺立刻气得鼻孔冒烟。简铮那该死的,他倒是吃饱餍足,此刻正一丝?不挂,大爷似的四肢舒展地靠在床头吞云吐雾,弄得满屋子青烟缭绕。
不过,经过了刚刚那一场惨痛的经历,这一次童一诺学乖了,她知道简铮这霸王她招惹不起。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童一诺怀着满腔忧愤,迅速在柜子里摸了套衣服正准备趁其不备溜之大吉,简铮没等她把衣服穿上,就势把她往怀里一捞,一边连唬带吓百般安抚,一边把刚才的计划告诉了她。
童一诺虽然不情不愿,一心还想亲自带着零号去阿佤山找爸爸,不过在简铮的威逼利诱之下,尤其是牵挂着老爷子的安危,权衡再三再四再五,她总算打消了偷跑出去寻找爸爸的执念,答应作为一坨香喷喷的人肉鱼饵,配合简铮诱捕刘虎,带着零号返回京市。
当然,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当初跟爷爷去京市跟简铮结婚是她主动送上门去的,无异于羊入虎口,被简铮欺负算她活该。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这一次回去,可是简铮争着抢着来求她的。所以理所当然,她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她得给简铮再来一个约法三章:一,不许在床上抽烟;二,不许坦?胸?露?乳;第三,当然是今天晚上这样的无耻行径,下不为例。
本来还想饶过她,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敢一二三四公然跟他叫板。简铮立刻掀开她身上那条碍手碍脚的浴巾,以实际行动逐字逐句、生动形象地给她诠释了什么叫做约法三章,并且盖上了比刚才还要绵密、鲜明、深刻百倍的戳印。
又一次栽在这混蛋手里,童一诺虽然羞愤难当,恨不得俯身触地而死以示品质高洁,无奈品质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谁让自己的小胳膊拧不过那霸王的大长腿?
童一诺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简铮这野兽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也罢,也罢,反正该看的他都已经看光了,该吃的他也已经吃光了。她现在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已经被他戳上钢印,再扭扭妮妮,反而显得她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
她童一诺也不是那种叽叽歪歪小气吧啦的人,谁让她偷偷摸摸爱上这混蛋了呢?既然爱了,那就愿赌服输。正如盛恋那天跟江俊豪说的,只要能活着一天,就应该把握当下,珍惜能和他相依相伴的每一分钟。
不管将来怎么样吧,不管爸爸的事最后是个什么真相,能够跟简铮这样的大帅哥倾心爱上一场,也不算失了脸面。
至于藏在他心里的那双眼睛,他愿意藏着,那就让他藏着吧。就像她将永远把子玄哥哥珍藏在记忆深处一样,谁心里还没有那么一两段不能忘、不敢忘,不思量、自难忘的小情殇呢。
再一次得到倾情释放,简铮心满意足,主动把羞愤成虾的童一诺抱进浴室去清洗了一下,然后扎扎实实地把她圈裹在怀里,严防死守相拥而眠,还美名其曰是为了防备外面那只虎视眈眈的恶虎。
童一诺本来想无情地揭穿他的狼子野心,可是她今天实在是累惨了。白天跟盛恋和子玄哥哥在诊所忙了一天,晚上又跟着那些佤族姑娘跳了一场极尽狂野的甩发舞。尤其是刚才被简铮这一折腾,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拆散了似的,稍一动弹,就会粉身碎骨。
所以被简铮双臂交缠往怀里这么一搂,她便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也懒得再去想什么眼睛和子玄哥哥,双眼一阖脑袋一歪,窝在简铮的咯吱窝里,不到一秒钟就已经睡成了猪的形状。
阿佤山的夜,神秘而静谧,除了“龙摩爷”阴森恐怖的牛头桩后先后闪过的两道暗影,以及秦子玄无以言说的辗转无眠,这一个纷乱冗杂的夜晚,总算再无多话。
第二天一早,童一诺和这个小山寨的村民们都是被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惊醒的。
原来昨天晚上童一诺蹿进洗手间里去洗澡的时候,简铮已经把位置发给了正在方向家里抓耳挠腮的简沛和方晓宇,让他们天一亮就驾着直升机过来接他和童一诺。
反正现在他也不担心刘虎会发现他们的行踪了,双方的身份都已经亮明,接下来就看鹿死谁手,谁是王侯谁是贼。
高手过招,狭路相逢勇者胜。简铮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刘虎,也告诉隐藏在阿佤山中的童清岚,他已经接走了童一诺,他要让他们亲眼看见他把童一诺带上飞机。
直升机围着阿佤山,在佤山上空优哉悠哉地盘旋了几圈,这才按照简铮的指示,稳稳地降落在昨天童一诺他们跳甩发舞的那个小广场上。
一个沉寂宁静了上千年的古老山村,突然从天而降一架军绿色的军用直升机,这可是这个小山村开天辟地的大事。这件事比当年诸葛丞相在此地七擒孟获还要惊悚,毕竟诸葛丞相只有一把破羽扇,简铮却能调动直升机。
所以小广场上很快就聚起了很多从四里八乡赶来看热闹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