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子玄这个样子,盛恋对他充满了同情和痛惜。
她知道童一诺故意当着秦子玄的面收下这些礼物,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好喜欢这些东西,而是为了让秦子玄彻底死心。
同样作为女人,盛恋也能理解童一诺,知道她不可能再回到秦子玄身边。她们都对感情有一份执念,宁可苦守着这一份残缺,也绝不能容许它遭到一丝一毫的轻慢和亵渎。
童一诺虽然离开了京市,并且决意要离开简铮,但是她毕竟嫁过一回。就算她和简铮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几个月来,他们毕竟共处一室,孤男寡女睡在同一张床上,除了没有做那件事,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她还怎么能坦然地回到秦子玄身边,再跟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子玄哥哥同床共枕?
更何况简铮那么霸道,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过童一诺,让她回到秦子玄身边?
可是这几个月,她是看着秦子玄一路伤痕累累走过来的。这个男人对童一诺的痴心与守护,不能不让她感动。
就像这两年她对江俊豪一样,明明知道是一份没有希望没有结果的感情,却始终没办法舍弃。这份情就像秋天的荒草一样,哪怕叶子早已凋零在萧瑟的秋风中,根却依旧深深地扎在泥土里,只要明春春风一发,它们又会疯长成萋萋一片。
所以一回到房间,盛恋就忍不住指着童一诺骂道:“童一诺,你明知秦大叔对你一往情深,还当着他的面收下这么多男人的礼物,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盛恋,子玄哥哥的事,你不要再说了。”童一诺把这些东西往抽屉里一扫,顺势掩去滑落在腮边的泪水。
她从小和子玄哥哥一起长大,从小就喜欢看子玄哥哥。子玄哥哥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低眉浅笑,都犹如一幅幅生机灵动的画卷,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刚才他眼中显而易见的伤痛与遗憾,她岂能看不清楚?
可是她不想让盛恋看出她眼中的不舍,更不能让她察觉她心底的眷恋,她从那些礼物中挑出一把做工精巧的桃木梳子,故意对着镜子一边在鬓边比划,一边眉眼生辉地对盛恋说,“何况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可还是个已婚妇女,我跟简铮那霸王还没离婚呢。”
“既然你知道你还是个已婚妇女,那你还收这些破东西?”盛恋一把打掉童一诺手中的梳子,怒气冲冲地朝她吼道,“既然你知道简铮是霸王,那你跟着秦子玄回来干什么?你是不是还嫌简铮揍他揍得不够惨,还嫌自己伤他伤得不够深,所以还要给他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让他继续被简铮嫉恨,或者在他的伤口上再撒把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