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璃音神色清淡:“如今这时节,我本就不期着他来。他既然来了,我做好了,便也已没什么。”
司璃音收回看着万俟凛背影的目光,静静看着笼花:“别人说什么,听着便是了。你再传给我听,岂不是叫你自己心里不舒服,也叫我心里不舒服了?”
“咱们心里不舒服了。那些人才是真正高兴了。你以为那些人说这些蠢话,不是故意叫你听到的?”司璃音淡淡道。
听完司璃音的话,笼花才是真的感概,兼之佩服:“小姐,你可真厉害。怎么能想的这么透彻?”
司璃音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司璃音回了自己屋里,叫董游站到了门外去。
司璃音额上一层薄汗,这才张开手,手上正有一个叠得十分仔细的纸块。
司璃音看着这个小纸块,心里暗暗发笑。
万俟凛若要传信,叫丛竹或随便一个暗卫送过来不就可以?省时省力,兼而有之。
偏偏要大动干戈,自己亲自送来,还是在众目睽睽且是在王泠眼皮子底下。
惹得司璃音一番紧张兮兮的。
司璃音倒猜不准,万俟凛这亲自送信的突发奇想,究竟是想戏耍王泠,还是戏耍她?
她倒更愿意相信万俟凛是想戏耍王泠。
将纸条细细拆开来,上面是万俟凛遒劲有力的字迹。
“白垣已死,上及凤冥。”
这触目惊心的八个字,令司璃音心头一震。
他……是什么都知道吗?
司璃音将这信条撕碎,再落进烧得正旺的炭火炉里。
司璃音很清楚,万俟凛这是提醒,更是示警。
万俟凛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他只是一直看着,必要时,带来给她提醒。
自己需要的是他的提醒吗?
司璃音轻轻地叹着。
司璃音看着天亮时,才后知后觉――自己原是已经熬了一个通宵。
其实并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司璃音不过这样睁着眼,便熬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