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笼花姐姐愁眉不展,是因什么而忧愁么?”
玉滦问道。
笼花便点头。
“小姐一直胃口不好,本想准备几个开胃的菜,可现在下了雪,天寒地冻,却也想不起什么既能开胃的,小姐又舍得捡几筷子的菜了。”
玉滦一笑,便说道:“原是这样。这漫天大雪,却并不一定没有法子。”
笼花从玉滦这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怎的,你有什么好法子?”
玉滦点头,细细说着:“笼花姐姐可莫要忘了,我是滦河城人。滦河城,最不缺的就是下雪。”
司璃音留在屋里,懒懒地看着书。旁边萧风站在那儿。
司璃音有些事想要问他,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
已经是重新的一世。她何必要与过去的人不清不楚地纠缠。
“你下去吧。”司璃音便说着:“我精神有些乏了,想休息会儿。”
萧风愣了片刻,便低下头。
“是。夫人。”
司璃音等萧风走了有一会儿,她也同时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一些,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外面雪下得又大,又急。簌簌落到司璃音身上,肩头不一会儿便盖了厚厚一层。
她本是无意地出来走走,只因心里有些着急:又是大雪,尚且不知京都城外的流民如何了。
毕竟能妥善处置的只是半数,剩下来留在原处那些,是他们不想活着吗?
只是残酷的竞争,让本就脆弱的他们毫无竞争力。
司璃音不是个慈悲心肠的人,对流民一事这么关心,说白了也是因为万俟凛。
若是能为他分忧……自己一定可以为他分忧。
司璃音想着,踢了踢脚下的雪。
冷冽的空气里,司璃音忽然闻到一阵梅香。
她不是寻花问柳的人,一颗心也冷得,闻着梅香也不会像小姑娘似的,兴奋得如同见情郎,去寻那梅去。
司璃音只暗道奇怪。王府整体风格本是肃穆沉沉没半分亮色,更不必说什么香花碧草;唯一栽花种草的畅春园,冰璃馆又离那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