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笼花关切地看着她。
“笼花,你去外面守着,我有事情要想,想静一静。”
司璃音淡淡道。
“是。”
笼花顺从地点头,便出了车厢,坐到了车夫旁边的空位上。
司璃音独自一人留在车厢里。
她很怕。是的,就在方才。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就像前世她的灵魂将要在那片黑暗中破碎的感觉一样。
她知道这是凤冥圣族给她的下马威。这个下马威,太重了。若不是她已死过一次,对这种压迫有过经历,怕是现在她已是因为方才那巨大的压力而精神力失常――发疯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她并没有像茶倌想的那样,当场疯掉。
不管茶倌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司璃音,可他们确实是不想她好过的。
司璃音明白了。
这真的是个教训。一如那日白垣叫嚣的。
凤冥圣族想要她不好过,随时都是时机和手段。虽然司璃音仍是不明白,为什么凤冥圣族就得抓住自己不放?甚至一开始就想要把自己吓成一个疯子?
司璃音只觉得前路是危险重重。
这不仅是万俟凛的难关,如今,却也变成她自己的难关。
司如烟的玉烟轩,如今热闹非凡。
处处张灯结彩,只是碍于先帝崩,此时正是国丧,走廊屋架上所有宫灯的鲜艳外表上都不得不蒙上数层惨白的白纸。
但大堂里仍是一片欢声笑语。
司如烟,穿得极为工整,一幅暗红的卦衣外面套上一层厚厚的大髦,脸上妆容极为精致,一颦一笑都显示着,她才是此处的主人。
然来客并非为她而来。
在她的下首,矮矮的梨花椅上,坐着一个未施粉黛的女子。相较司如烟,她穿的寒酸许多。她没钱买价格高昂,穿着舒服暖和的大髦,只好将自己去年的冬衣一层又一层地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