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明鉴,”万宁极诚恳的说着,小小的身子里,似乎能够蕴藏极大的能量。
“这人,不过时日不多。老将行木,为何王爷不可以给他这个辩解的机会呢?”
万宁指着一边瑟瑟发抖的老汉,着急说道。
丛竹上前,已替万俟凛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说道:“王爷政务繁忙,岂是人人都可以觐见的?”
万宁摇头:“王爷既是已经见了他,还定了他的罪。再听他说说自己的冤屈,又有何不可呢?”
万俟凛扬眉,冷眼看着万宁。
他终是知道,楚帝刚称帝时,会那般忌惮敬亲王了。是因为敬亲王太聪明。
也正是因为其太聪明,所以才能够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找准时机,全身而退,从而才使多疑的楚帝放下疑虑。
而父辈的聪明,在万宁身上已经可见一斑。
只可惜,他还不懂“才不外露”的道理。
“冤屈?”万俟凛沉吟,轻笑道:“你怎么就确定,他是受了冤屈,而不是罪名其实呢?!”
面对万俟凛这番气势迫人,看似占尽所有道理的追问,几乎所有人都只能以为,万宁这下,再也无话可说。
可聪明的万宁,扬名在外的,并不只是他的虚号。
事到如今,万宁反而不急了,只顺着万俟凛的话又说道:“万爷说的是,臣的确不知道,这人是被冤枉,还是罪名其实。”
万宁的话并未说完,他继续说着,话锋却忽的一转,只又问道:“可既如此,王爷又怎么确定,这人一定是罪名其实、死有余辜,而不是受了冤屈呢?”
“大胆!”这两个字是一旁的丛竹说的,他气愤说道:“世子说话,也应该注意分寸。”
万宁点头,对着丛竹抱歉地笑笑,眼睛却急切地看着万俟凛。
万俟凛皱眉,却笑了:“你对本王用激将法?”
万宁低头说道:“并非激将法。只是父王告诉过臣一个道理:‘一直对的未必是对,一直输的未必是输。’”
万宁抬起头来,极坚定说道:“万事万物不可能有唯一的定论,既是治国,便要将所有考虑到,图求的,是整体利益的最大。这一点,王爷,应是比臣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