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发现自己一直都不曾看透这个男人。
若说他走错,未免也太大意。而万俟凛,不会是这么大意的男人。
因为万俟凛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做戏。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随便让一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你在想什么?”白特使见锦瑟久未再出声,便又冷声问着。
“我在想,”锦瑟冷然一笑,也没兴致再应付白特使,便说,“你永远也不会想的事情。”
白特使瞳孔猛地一缩,幽幽说着:“你这不是在讽刺我?”
“见仁见智而已。”锦瑟淡淡说着。
“贱人!”像是一阵风似的,白特使忽然欺身闪来,只把锦瑟“咣当”一下撞到了她身后的铜镜上。
锦瑟来不及反应,白特使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便已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
锦瑟用力拍打着白特使的手,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活命?”白特使冷笑着。这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他恶狠狠地对锦瑟说着:“你得记住,你不是什么王府的锦妃娘娘了。你和以前在葫丝楼一样,依旧是个人尽可夫,人人卖笑的臭婊子!你被万俟凛关在着苦斋里,而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而你,那个时候不过是个死在苦斋里的孤魂野鬼!”
锦瑟一张素静的脸一点一点变红,白特使便猛然放开她。
“咳咳……”
锦瑟弯下腰去,狠狠地咳着。
像是要把她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白特使见她这番模样,只回过头不屑说着:“贱人,自讨苦吃!”
锦瑟直起身来,看着白特使的侧脸,胸口剧烈起伏着:“我自讨苦吃,我人尽可夫,我这么不堪,这么惹你生气。白特使,你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呢?”
白特使眼中的怒火又一点一点被锦瑟的话点燃。
“因为你不知道,现在,我这个贱人,究竟是想活着,还是想死去。”锦瑟却仿佛感受不到白特使的变化,依旧慢慢说着,“你害怕遂了我的愿,你不愿让我快活,所以你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杀了我。”
一道寒光在锦瑟眼中晃过,一柄长剑已停在锦瑟的颈脖旁边,执剑之人正是白特使,他冷冷说着:“我确实不想遂了你的愿,不过我可以遂了我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