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算身在福中?那这人世间是不是就没有痛苦的事情了?
想到这儿,司璃音深深地看了笼花一眼。
她的脸还是稚嫩的,她的神情还是天真的。
所以不怪乎她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司璃音摇摇脑袋,把脑中这些想法抛掉,宛如根本没有听到笼花方才那句话。
她已经不可能那般天真了,她也并不希望自己还会那般天真。
因为在司璃音如今的认知中,天真已经只是弱者的专属。
所以她并不会羡慕这种愚昧的天真。
王渝的住处迎来一位稀客。
正是她昨日跪下乞求的司璃音。
王渝惴惴不安地给司璃音开了门,同时又拿眼神不安地看着她。
王渝自然希望司璃音带来的是足够好的消息。
“大白天,怎么关着门?”
司璃音进了门来,皱着眉头第一句便是这样问着。
王渝虽笑着,但却笑得很苦涩。
“姐姐的身子还在屋里,若是不关门,别的女眷难免会有意见。”
难免会有意见。司璃音沉眸想着,怕是已经招来那些长舌妇的意见了。
司璃音环视一周之后,又有些惊讶地问着:“你这屋子里都没个服侍的丫头?”
王渝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苦涩,也更加勉强了。
“回冰璃夫人,妾氏也不过是个奴婢,奴婢何须要奴婢来伺候呢?”
“嗯。”司璃音慢慢点着头,对她的这个答案没有说满意,也没有说没有不满意。
“可以看看你姐姐吗?”司璃音轻声问着。
“可以。”王渝慢慢点头,再向旁边一间屋子用手指了指,先走了几步,“请夫人随我来。”
司璃音终于见到了安静躺在木棺里的王淑。她的面容较在世时温和了很多,面色红润,除了外表因为久浸水中而有些水肿之外,其实和活人并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