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暂歇
司璃音警觉地看了看外面,笼花已派众人兼之她自己也退了下去。
司璃音道:“你觉得那日觉得玉滦有古怪,为何?”
白温初一愣,他没想到司璃音问他的,竟是和与其无关的无关之事。
并且还是如此长倾直入地问他。
白温初理了理思绪,便道:“那日地上抹桐油,想使夫人你摔跤的。不正是玉滦?”
司璃音点头:“我知道。”
司璃音疑惑的是,那李庄老者口中的“玉字之人”可是胡诌?
许多事情,虽是不足为信。但临了临了,却也不得不信,这便是司璃音此时自己的处境。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面前的一切,司璃音必须看清。
外面天色将暗,司璃音心中惶然:今夜可还会听到那鹧鸪叫声?
“有没有那种,可以一睡过去,听不见周围声响的药?”司璃音问白温初。
“夫人可是睡眠不好?”白温初答道:“本是有那种药的,然而夫人有孕…那种药对腹中胎儿多多少少有影响。”
司璃音便打消这个念头。
“罢了。”司璃音见白温初担忧神色,宽慰他道:“并非是睡不好。你放心。”
白温初哪能放心?他忧心忡忡地退下去时,一双眼还紧紧看着司璃音。
她并不是她所表现的那样,面上一派风轻云淡。
其实她心里苦得很。
白温初虽知道这个事实,但他更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为司璃音缓解。
周围夜色四合,马车抵达王府,达达声依稀
可闻。
白温初如今明白:有的时候,不是他愿意放开,而是他不得不放开。
司璃音静静躺在床上,一双眼睁着,眼中黑白分明。
这样孤寂的日子,一天和一年又有什么分别?
唯有孤寂里生出花来。
周遭的声音慢慢静下去,夜静人初定。
司璃音心中默念着时间。
“咿呀――”
窗户却被人轻轻推开了。
司璃音明明听到,也听到那人跳下窗户,靠近她。
她忍耐着,面上极静,手中却已紧紧捏住放在枕下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