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收帐
终于,在一声长长的尖利叫声之后,司璃音感觉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来。
浑身能动了,司璃音微向床边靠去,一口鲜血便喷到榻前的地板上。
屋内昏暗,司璃音只问道一股淡淡的血腥。
她擦了擦嘴角,心中一阵后怕。
不过,今晚这宛如凌迟一般的痛苦,总算过去了。
司璃音阖上眼,心中却颇有些无助的颤抖着。
面上无事,竭力粉饰太平。
司璃音心中有如雷动。静下心来只听得窗外已无那鹧鸪叫声,然冷风仍摇得其猎猎作响。
司璃音一向不信这些。玄幻者,皆为奇妙者。怕也。正中其下怀也。
司璃音都见过死了,还怕何?
只不过此事,确然太过蹊跷。
司璃音起得早,一半是因为没有心思睡眠。笼花踏进来时,半屋子里全是冷香。
“好香呢,小姐。”笼花惊喜地说道。
岂不会冷香?白温初一早进来闻见血腥,急忙去寻梅花才将其盖了下去。
“你怎会如此不小心?”白温初半是怒其不争的说道。其实司璃音自己,在天色明朗时看见床前那一大滩血迹,心中是有些懵的。
她的生命,又一次的生命,在她眼前,以这种方式在慢慢逝去。
谁抓得住时间的脚步?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只想着她快些死。
司璃音蹙眉。
“小姐?”笼花正对司璃音切意地笑着:“您今日也要去泠然居吗?”
司璃音摇头:“冬月的帐算完了。我不必再去。”
笼花道:“原是昨年王府下面许多庄子的帐,昨晚上鱼露托人过来说得下去收了。”
玉滦在一旁插嘴:“夫人有了身孕,怎好去那庄子里抛头露面?再说,这些本也是要侧妃亲自交代,鱼露来交代算什么?咱们夫人可是主子呢!”
笼花看着司璃音,面露难色:“是这样。可…是侧妃叫鱼露来交代的。”
玉滦急道:“夫人只听侧妃娘娘吩咐。其他事情,该她做奴婢干的也就她自己做,可别狐假虎威。笼花姐姐,就这么回复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