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隔着老远的路遥便听出来一些非比寻常的意味来。
孙江怜脚步骤然停下,整个人顿时僵硬成了一块木头板子,呆呆愣愣的杵在会客厅门口。
“孙小姐?”路遥低声提醒。
那人很快反应了过来,向后退了一步,她身形纤弱,轻而易举的隐藏在了门口那一亩三分地,静观其变。
厅中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正愤愤的挥舞着衣袖,活像是一只斗鸡。
他面对面色阴沉的孙老爷,直言不讳道:“清风寨中之人,哪个不是作奸犯科、丧尽天良的小人?孙老爷您不说话,可不能否认孙小姐也被他们抓进去过!”
孙叔启原本还好言相劝,口口声声的说想和尚书府结下金玉良缘,然而见这傅公子听闻了女儿被绑一事之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顿时僵硬住了。
他沉声道:“傅公子,话中有话?”
路遥偷偷摸摸的在门口窥视,心中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前些时日这尚书之子还跟前跟后,尽职尽责的当着孙小姐的头号迷弟,这转眼之间竟是恨不得刀剑相向似的,也不知孙江怜心中会做何感想。
她悄然的掀起眼皮看了人一眼,身前之人还是如同平日里一般冷淡,八面来风都岿然不动似的。
但凡这位傅公子还有点儿眼力见,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说下去恐怕就要撕破脸皮了。
谁知人家还真就是翻脸无情,奔着撕破脸皮的结果来的,道:“孙老爷还不知那清风寨是做什么的吗?那些姑娘是哪里来的?不就是靠着清风寨这种人肉买卖吗!孙江怜她……”
“你放肆!”孙叔启顿时拍案而起,暴怒的大喝一声。
这么多年来,他面对那些上门提亲的男子,几乎是百般刁难,挑挑拣拣过后选定了这么一个尚书之子,觉得只有这样才华和背景家世并驾齐驱之人,方能配得上自己的掌上明珠。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孙叔启一生阅人无数,在女儿这件事上,过度的严谨竟然酿成错误,看走了眼。
傅公子似是不甘心,又悻悻的不敢顶撞长辈,忙一拱手,语气不善的道:“孙老爷,这话可不是我说的,现如今京城之中的富家公子,哪个不知孙小姐被掳到了清风寨好几天,这几天之内,可以发生太多事了。”
孙老爷负手而立,目露凶光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沉声道:“你可真是糊涂,宁可听信旁人所言,也不肯相信心上之人,我看,你根本就是奔着我们家江怜的样貌来得!”
“我怎会是那种肤浅之人,我可是尚书独子,与寻常的酒囊饭袋不同!”傅公子愤愤不平的为自己辩驳道。
就在此时,身后传出来一声清亮的嗓音来
“就算你再怎么独特,可依旧是个不登大雅之堂的酒囊饭袋。”
傅公子回头看去,正好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孙江怜,神情动容了只一瞬间,似乎就开始怀疑她的清白,瞬时之间内敛喜悦,带上了一种鄙
夷的态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