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珏在入京的路上拖了整整三个多月,进京又是悄无声息,却在给儿子选择学堂这件事上大张旗鼓,还摆足了排面去送,着实让那两个人摸不到头脑。
不知道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究竟有安着什么心。
要探究竟最先行动的还是朱禅,陆珏前脚送周彻回来,他收到消息后脚就到。
这日的天气十分温暖,巳时三刻将近正午如同阳春三月,闲来无事的陆珏便有了心性,在外面边晒太阳边作画。
鲁寅在旁边磨着墨,调着颜料。
而陆珏则在那一门心思的画着。
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棵树干的模样,再添几笔又有了梅花,又勾了勾神韵,填好颜色,一副梅花傲雪便成了。
本以为这样他便画好了,谁知他静静的站了会儿,又沾了墨汁多添了几笔,那便是临湘园的梅花树下的秋千架。
又下了几笔,两个栩栩如生的小人,有跃然出现在了纸上,相互依偎坐在秋千上,衣袂飘飘衣角纠结,虽然画的都是背影,却可以看的明明白白,这便是他和周若水。
他这一定是又再想念周若水了,一想也是两年前的这几天正是周若水的预产期,母子具亡有几人可以承受的了。
更何况周家人所有的人都死里逃生,奇迹般的没事了,就只有周若水下落不明,虽然早就知道的结果,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始终是他心里迈不过的坎!
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便是维护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若是这一切被人破坏了,便是将他所有的一切全都践踏在了脚底。
想着,鲁寅不由皱了皱眉头,紧跟着就叹了一口气。
闻声,陆珏错眼看去,他的神情一眼入目,对他在想什么有了猜测,便笑了笑问:“有什么事难住我们的大管家了,这么一会就唉声叹气十几声?”说着目光又收回来,继续着手上的事情。
“啊!没、没什么事。”自己一不留神竟然让他看出了什么,鲁寅顿时觉得尴尬,赶紧辩解,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点言语不当刺激了陆珏。这种时候旧疾复发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奴才只是想着主子的午膳该吃些什么,并没有想多余的,主子你是多心了。”
“是吗?”他不肯说陆珏也没追问,便挑了一下眉,体贴的没有再追问,片刻后又说:“刘先生呢?今天到这个时辰,还没有见到他,去哪了?我有些事找他。”
知道这个时候提刘茯苓也等于在陆珏的心坎的伤口上撒盐,可这又不能闭口不说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