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烟雨默不作声,眼睛越发潮了。
见她低首,刘落稽也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我以为这辈子看不见虎哥了,倒没想到他成了魏延的孩子。”
话中似有深意。
他接着又盯着纪烟雨的眼睛,轻叹道,“虎哥命苦,上辈子你走了不久,他也生病去了,这辈子当魏延的孩子也好,希望他无灾无痛,平安到老。”
想起前世的虎哥和今生的长生,纪烟雨心如刀绞,鼻头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她侧过身子,抬起袖子遮住了脸,也阻断了刘落稽的目光。
“停车吧。”刘落稽忽然开口道。
纪烟雨顾不得满脸满眼的泪水,收起袖子,沉声道,“你作什么?”
男人侧过了头,黑暗中,只见他肩膀微微抖了几下,“放我下车吧,我不想治了。”
说罢忽然抬手敲车壁,刚敲了一下,纪烟雨一下子拍开了他的手,“你疯了?”
男人淡淡道,“没有,我真的没事,我只是累了,想……回去。”
“你想去死?”纪烟雨冷声道。
男人一顿,冷声斥道,“你说什么?我怎会去寻死,我可是堂堂晋王。”
他皱了皱眉,坐直了身体,目光却没有跟纪烟雨对视。
“小姐,有事么?”柳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没事,赶紧走。”纪烟雨回道。
“你现在死了,我也脱不了干系。”纪烟雨冷冷道。
男人不自然地捏紧了拳头,刚要开口,紧接着便听女孩问,“有什么办法能把刘湛的魂魄祛除掉?”
男人抬眼看她,纪烟雨一字一顿道,“我要他死,但是你……要活着。”
男人眼神一亮,马上就听纪烟雨道,“我不想欠人什么。”
他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