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江澄顿时对病怏怏的学霸有了好感,接着大剌剌道,“就是嘛!连表兄都知道肯定与我大姐无关,纪青虹就会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纪长卿瞪了他一眼,“还不住口!”
又温言对温郁白道,“郁白啊,我的女儿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你老站在这风地里也不好,仔细着凉,先让江澄扶你下去,这件事我自有决断。”
温郁白只得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一眼纪烟雨才随着纪江澄下去,纪江澄见他步履沉重,自去叫人抬软轿来不提。
纪长卿看了纪烟雨一眼,叹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纪烟雨盯着纪长卿的眼睛,“父亲难道对我还有怀疑?”
纪长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雨姐儿,你是聪明孩子,要是活到我这把年纪,你就会知道事实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别人相信你想让别人相信的。”
纪烟雨皱眉,“父亲此言是何意?”
纪长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只知道你是我永定侯府的嫡长女,我侯府与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行了……丁氏此事,我自会料理干净。”
纪烟雨杏眼圆睁,“父亲!不是这样的!”
纪长卿目光复杂难辩,“雨姐儿,我累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纪烟雨拉起纪长卿的衣袖,摇了摇头,“女儿先时也觉得是姨娘难抑滑胎之痛才自尽的,不过,在父亲去偏厦之前,我曾跟着大夫进去看了一眼,女儿怀疑………丁氏并非自尽,而是真被人害死的!”
纪长卿马上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此事已了,雨姐儿,你就不要另生枝节了!”
纪烟雨坚持道,“父亲难道没看姨娘遗容,分明面目扭曲,十分不甘!”
“那是她低估了自尽的痛苦!吊在梁上,气息上不来……有什么奇怪的!”
纪烟雨低声道,“还有她用自己的腰带上吊,那房梁颇高,她产后虚弱,即便她站在秀墩上,伸出手去,以她的身量,离房梁也有距离,又是如何将腰带抛过房梁的?”
“还有,姨娘素来重视仪表,以前排场就不说了,便是这次从家庙回来也从来打扮利索才到人前。”
“此时她解下腰带,外裙半退,内裙都露了出来,女儿料想,她便是要死,定也是仪容整洁,好给父亲留下最后的美好印象,如何肯衣衫不整地赴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