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卿见她睫毛微微颤动、只道她害臊,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魏延仔细打量纪烟雨神色,微微一怔,随即拱手笑道:
“姑父,延本就不是什么外人,姑父说的极是,表弟的仕途,延自然放在心上,只是表弟表妹的婚事……”
说罢幽幽目光又扫过纪烟雨,不知为何,电光火石间,纪烟雨只觉得一阵心悸,方听魏延道:
“儿女婚事,还得父母之命才是,延哪能妄加置喙,表弟我还未见到,不过表妹如此聪敏……想必是姑父不用忧心的。”
纪烟雨忍不住抬头看他,魏延早就转过目光,笑着看向纪长卿。
此话说的极妥帖、又极有分寸,既表明了亲厚的立场,又避免太过牵扯到别人家务事。
纪长卿听了愈发高兴,眼中带笑,更定下与魏延和魏家结交之心。
此时忽听赖大在屋外道,“侯爷,我又把老杨找来了,这就进来了。”
纪长卿咳了一声,“进来吧。”
纪烟雨忙退后几步,将上首让给纪长卿和魏延,只站在一旁,预备仔细打量来人。
门帘一挑,一个头发胡须斑白的老人跟着赖大走了进来,规规矩矩行了礼,躬身站在一边。
这人方才在丁双来的屋中见过一次,跟明儿一起进来的,只是当时他垂首侍立,纪烟雨并没有仔细打量。
如今,纪烟雨凝神看去,只见老杨国字脸、鼻梁高挺、眼神清正,加之脊背也挺的很直,身上穿的干干净净洗得发白的蓝袍,心里有些奇怪。
这人与其说是一个打经种菜的,更像个……上了年纪的读书人!
纪长卿仔细打量后,也是一阵犹豫,不确定地看向赖大,“这是,这是咱们家打经的?”
赖大有点奇怪,但仍马上答道,“回侯爷的话,不错,这就是咱侯府打经的杨经纬,方才您不是看过他了吗?”
胸中有丘壑、腹中有经纬。
纪烟雨直觉,这不是个简单的人。
她偷眼看魏延,只见魏延眸光流转,似乎对这个杨经纬有了异乎寻常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