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忙道,“大人放心,小人这就把药方默出来,我方才说的话,要是有半句不实,教我……教我生儿子没!”
他本长得就有三分萎靡,两分滑稽,再加上这话说得甚为粗俗,纪长卿愈发不喜,眼中怒意汹涌。
一旁看热闹的春草实在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丁姨娘见她还敢笑,恨恨地盯了她一眼,吓得春草向后退了一步。
王欢愈发慌张,缩着脖子,像一只鸵鸟。
纪长卿一挥衣袖,冲着王欢怒道,“蠢材……真是蠢材!赶紧去把方子写出来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等待会再追究你的责任!”
王欢额头见汗,只得唯唯退下。
最后一个大夫见只剩自己,不等问话,主动上前躬身行礼,“小人保安堂赵行给侯爷、大人请安。”
纪烟雨抬眼看去,只见赵行二十多岁,面白无须,眼神安定,眼角有几道浅浅细纹,穿一身干干净净的土黄袍子,颇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意味。
魏延抬起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着一旁的汤药碗和药罐,问赵行道,“这是你给开的方子?”
赵行忙过去,拣起碗闻了一闻,倏然色变!
“这,这方子确实是小的开的……”
丁姨娘忙岔道,“那你还又何好说的?来哥儿喝了这个就不行了,不就是你下的手!”
赵行放下汤药碗,又拿药勺在药罐中搅了一搅,眉间凝成了个疙瘩。
他不慌不忙,对上首的纪长卿和魏延拱手道,“这方子确是我开的,用以降热驱邪……只不过这药罐中不知被谁加了分量不少的砒霜!”
“砒霜!”
众人面面相觑,这剧毒之物喝上岂能好,当然得一命归天了,怪不得这丁双来死的这么快!
丁姨娘厉声道,“怎知不是你加的砒霜,故意贼喊捉贼!”
赵行斜睨了她一眼,颇有倨傲之色,“丁姨娘,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要是要您弟弟的性命,还会下砒霜?”
“令弟高热刚退,最是体虚的时候,此时随便下些许虎狼之药,让令弟折损了元气,定会损他阳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