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纯善有余,入仕后找一个性格敦厚的女子也就罢了。女子,女子,最主要的是以夫为天,能开枝散叶!”
“你要记住,牡丹虽好,终不适合咱们这寻常人家的后院!”
裴元启一脸苦涩。
“孙儿和烟雨……”
裴相摇了摇头。
“且不论她与你情义有多少,婚姻之事,从来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的事!”
“这一则,圣上对我已有猜忌之心,十有,不会放任咱家迎取勋贵之女,二则,你以为永定侯会乖乖把女儿嫁给你?”
“他为我求情不是真心对我们裴家好,只是顺手解自己的围罢了!”
“我观永定侯心思活络,颇有野心,他费劲心思养出的女儿,绝不是为了配给一般人家,定要送入宫的!”
裴元启微微睁大了双眼。
裴相接着下猛药。
“不怕跟你说,要不是之前的一些事,只怕这个纪烟雨早就在宫宴上被皇后娘娘选上,不是晋王、湘王的正妃,就是侧妃!”
裴元启眼前闪现出了晋王那张讨人厌的俊脸,紧咬牙关。
只听裴相又道:“幸好,元容那个蠢材没有成事,他要是这样得手,永定侯盛怒之下,岂会善罢甘休?”
“启哥儿,如今,你再不放手,就是将裴家架在火上烤啊!”
裴元启彻底跪俯在地上,双目无神。
裴相循循劝道:“启哥儿,人生短短几十年,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最重要的,是要有一番自己的事业!”
“至于儿女情长,如花美眷,有,是锦上添花,无,也是人生难免之事!”
“有情常难白首,同去常难同归。情字本无常,听祖父的,莫要再为难自己了。”
一番话风驰电掣,说的裴元启哑口无言。
裴相见他低头不语,稍稍加重了语气。
“启哥儿,当断不断,必有后患,你且当着裴家列祖列宗的面,立个誓言,莫要与纪烟雨和永定侯府再有瓜葛,将来你自然能明白祖父的苦心!”
裴元启眼尾笼上一层薄红,连连摇头。
“祖父,您,您莫要逼我!”
裴相狠了狠心,肃容道:“启哥儿,你是裴家唯一的希望,我不能眼看着你行差做错,却坐视不管!”
“今日,你若应了我,便还是裴家好儿郎!若是……咳咳咳……”
裴相禁不住,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已时日无多,你是安心让我死不瞑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