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姐妹起身时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诧异之色。
众人不知道刘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起身后不敢就座,俱都站着,看着刘湛。
刘湛冷冷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兜了一圈,在纪烟雨那稍稍停顿了一下,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早有贴身仆役拉开椅子,刘湛大剌剌地坐下,口中淡淡道:“大家都落座吧。”
老板娘指挥着几个伙计,惊心动魄地上菜,一会流出点菜汤,一会蹦到桌布上几个油点,还差点儿把茶水溅到刘湛袖子上,看的纪烟雨青筋直跳。
刘湛好似没看到周围的鸡飞狗跳,也不做声,表情高冷,一脸“我不想跟你们说话”的样子。
裴老太君见他情状跟下午截然不同,只得强下压疑惑,咳嗽一声,笑着道:“王爷让我们两个老婆子好等,可是有什么急事耽搁了?”
刘湛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本王刚才头疼病发作,在房内歇息一下,故晚下来一会儿,老夫人可是在怪本王?”
一句话怼的裴老太君没词儿了,只得摆手道:“岂敢怪罪王爷,王爷要是身体不适,早些歇息才是,又何必下来折腾。”
刘湛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方才吃了丸药,现在又好了,本王下来透透气,比闷在屋里强。”
一句话说完,老夫人彻底没词儿,只得尴尬道:“那是,那是,呵呵呵。”
老侯夫人有点看不惯刘湛这轻狂的样子,宫宴时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也给她们这些一品命妇些许薄面,晋王怎能如此无礼?
当下想了想便道:“说起来,我们永定侯府也算跟殿下有亲。”
晋王有了兴趣,眉毛一挑:“却是什么亲,本王怎么不晓得。”
老侯夫人娓娓道:“殿下外家魏氏与我儿媳母家算是同宗,算起来,永定侯府不就是跟殿下您有拐把儿亲吗?”
所以呀,有你这样招呼亲戚的吗?
晋王似笑非笑,“如此算来,老侯夫人还真跟我外祖母一辈,你说本王说的没说错吧,表妹?”一脸戏谑,向着纪烟雨问道。
纪烟雨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她总觉得这个晋王想换了个人似的,下午在长生房中,虽是邪魅狷狂,却没有恶意,不似眼前这人目光冰冷,隐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