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尽皆知的事,你竟不知?!你都做什么来?!再不道出我便与你断了这层关系,日后休要我助你任何!”元哲腾然站起,怒目而视。
“哎,疏忽了,我曾暗下决心不要再好奇任何的。此事重大,内阁去说。”他突觉衫袖凶凶暖流涌动,便拂了一拂,柔声道:“不妨事,我知轻重。”
左禾这种自以为坦然的稳妥做法令她的心绪大为惊恐。元哲与他院中的妖胎不同,妖胎受他管制,听他的信他的,自然不敢造次。
元哲呢,是上神座下在修的仙家,不受左禾约束,他多舌多思,若是对她起了怀疑之心,难勉各处散播打听,暴露之险会徒增许多。
她好不容易取得了左禾初怜初喜之心,她真没把握再能令元哲予以十足地相信。
她想,她从始至终在他心中也许就是一个可怜的,脆弱的,一个普通的丹妖胎罢了。
可她还不如一个妖胎。
‘我有什么资格谈情,我有什么资格说爱?!苟活至今已属不易,同化未过我已被伤过,至今还在被种种未知危险盯着利用着赤赤的,透透的,比我还晓得我!我不甘不甘!但,我还能怎么样?还能,怎么样!’
她那铁打的芳心碎裂之处合了合,弄明了,看清了,终将抵不过苍穹之意!执着再深,奈何终将缘浅。
求生自保的欲念占据了她的本心,反复无常皆是为了苟活!
此刻她纷乱的心智已忘了自始至终她并未与他道出所有,他不知的!她并不光是埋怨了左禾,她更是深深地埋怨了天命!
“原来如此,但我不能理解之处是你,难不成你动情了?!”元哲晓得始末,原又是救了一只妖胎,未觉意外但觉惊奇,这次竟他付出了如此之多。
“也许,是的。”左禾层层包裹的自尊,狠狠脱了几脱。
“啊?!放着你院子里那多成了真身的,还有那近百的半仙们,你不喜欢,你却偏偏看上了个虚虚无无,奇奇怪怪的妖胎?她有甚好?我倒觉着你自从遇着她后你就开始倒霉如同换了个人。还有,那日你当真没中什么毒什么障吗?明摆着是有人算计你呀!”
丹妖这事绝不偶然,自从参加玄樾授法归来,启炉取丹,螽斯偷丹,臭虫抢劫,一桩桩一件件,一环环一扣扣,元哲细思极恐。
“她不虚无的,有实体肉胎的,只不过受了重创元魂与肉胎分离了罢了,而今她已胎魂合一。”他信誓旦旦地回道。
“再有,我这多年也未有不适,自然只是迷晕,些许算计,也许只都是冲着绻绻,兵来将挡,水来土许掩,我日后定会多加留心。”
左禾自认那次只是一时疏忽,日后绝不会再着道,之前只顾救绻绻,没时间做其他细查,现下她终于恢复,此后定当着重细察那三女,不过他真真没把她们放眼里。
“莫要轻看了他人,既是在暗中,定是不备之时!”元哲那万信左禾之心摇了又摇,师尊说过,处在感情之中的男人女人最易昏晕不理智。
“此事机密,你万不能令其他人知晓。”左禾打断道,今日脱出的,并不是一时冲动,他毕竟势单力孤,事有紧急,万一有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