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无煦性情暴躁,知道宫卫篡改口供、谎称并未在春兰殿亲眼见到皇帝陛下时,气的掀了桌,直接将锦凳踹出门外,骨碌碌的滚下台阶碎成好几半。
“现在不是你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他想不想的问题。”
屋内还有一人,华衣锦服、容貌刚毅,不过三十出头,长的同齐无煦有几分相像。坐在未被波及的一角,眼底冷的像是终年不化的冰霜。
正是齐皇齐舜昌同父异母的弟弟,齐无昭、齐无煦的亲叔叔,长陵王,齐铭。
齐铭是北齐所有亲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因还未懂事皇长子齐舜昌便继承了皇位,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心有不甘,在背后默默谋划,期待能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齐无煦与齐铭本就是半路走到一起,彼此之间并非完全的信任。此次计划落空,让两人心中各自多了些猜忌防备,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揣摩。
齐无煦毕竟矮了一辈,不得不维持表面的恭敬,好不容易忍了心中的怒气,在屋内寻了个地方坐下,心有不甘的问到:“如此说来,我们是彻底没戏了吗?”
“彻底没戏倒不至于,只要齐无昭一天没有登基,你我就还有机会。”
相比齐无煦,齐铭倒是冷静沉着许多,端着早就凉透的茶盏往嘴边凑了凑,直到沾了一嘴的冰冷才蹙着眉面露不悦。
齐铭并未说那“机会”是什么,想必此刻心中也是无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摆脱当前进退两难的困境。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最后还是齐无煦幽幽叹了口气,提到了那个已经离开燕平的男人:“也不知白先生眼下身在何处,若是他在场,说不定还能想出一二解决之法来。”
白先生——齐无煦口中的“白先生”自然是顶了白燕行身份的秦君璃。
不知秦君璃使了什么方法、给这两人灌了什么迷汤,就连设计萧家与太子的计划失败,也不曾怀疑过他的身份。
齐无煦后知后觉,并不代表齐铭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见齐无煦提了白燕行,脸色微变,看了自家侄子一眼,有心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