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来的人不同,这人穿得朴素整齐,脸上是与刚才那人脸上截然相反的恭顺。
“许渊在这里给大师赔罪了!”来人说着便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月下虽然听着,但并没有睁眼起身理会那自称许渊的人。
许渊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敢发脾气,只能一直保持弓着身子的姿势,静静等待月下发话。
芥莘侧头看着完全没有动作的师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照以前的规矩,诚心来的必然是有求必应,若非诚心上门,关门驱之即可,想这样一天之内来两三次的情况并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下任然没有动作,那许渊毕竟年纪大了,才站了不到半刻种,整个人便摇摇欲坠,好像要昏倒似的。
“大师,是我教子无方,冲撞了大师,还请大师原谅!”许渊原本弓着的身子再度下去了几分。
这时的月下才缓缓睁眼,露出一不大不小的缝隙似在打量许渊。
“喵嗷!”芥莘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师父轻微的动了一下,连忙转过身贴着月下扬起的手蹭了蹭。
“起来吧!”月下声音是刚睡醒的沙哑,如细沙落在树叶般,听起来很舒服。
“咳咳!”许渊慢腾腾的直起腰,然后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额头上也布满了细汗。
月下一扬手,摆在不远处的小椅子腾飞而起,落在许渊身后,只需许渊坐下即可。
许渊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对于月下此举她并没有吃惊,反而更加笃定了今日自己找对了人。
“方才犬子冲撞了大师,实在不好意思,都怪我平日里太惯着这唯一的儿子了。”许渊对着月下便是抱拳道歉。
“你来此处必有所求…”月下不喜欢把事情挑明,只需要对方了解他意思即可。
“是是是…我本是许府的管家,在许府干了也有三十年有余了,方才来的是我儿子,我本姓陈,因在许府干了许多年才改了姓,跟着主子姓许,这许府大事小事大多经过我的手,前不久因为我太老辞去总管一职准备颐养天年。我的儿子,是许府的护院,平日里和赵家公子厮混在一起,跟在少爷身边久了,染了些不好的习惯,什么坏事都做绝了,我做父亲的也管不住——”许渊一边说着,一边叹着气。其实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一步步走向深渊,自已无力劝说他回头,的确很悲哀。
不过,说了许多,他倒是不会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原本我在许府当管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不知道最近许府撞了什么邪,净碰到邪门的事…”随后他便把许府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最后还屡次恳求月下能帮忙。
月子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直没有表态,直到许渊说完,他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大师…你看这事?”许渊看着毫无反应的月下,既怕他还没有放下刚刚的事不肯帮忙,又怕此事太过诡异他无法出手。
月下根本不打算理会许渊,的确,刚刚那人差点伤到他宝贝徒弟的事他很生气,到现在气都没有消,他暂时还没有心思去管这事。
“你先回去!”月下抱着芥莘,从坐了差不多一天的藤椅上站了起来,他要考虑一下今天晚上吃点什么。
许渊见月下要走,连忙站起来,“只要大师肯出手,许府给的酬劳不会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