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拂过，撩起散落在院内的枯叶，惊飞想要听墙角的飞鸟。

“是不是碰到那和尚了？”瑞雪问道。

“嗯，已经彻底断了关系。”芥莘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平淡得出奇。

“还了名字，做了断？”

芥莘挽发的手僵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他给的，全部还清，已经两不相欠了。”

“他伤你的事，也不追究？”

“嗯！”

瑞雪透过镜子想要看清芥莘的表情，只可惜澄黄的镜子看不清芥莘的眼，只能看见芥莘微微下垂的眼帘。

“既是你选择的，我也无异议。只是，你尚未突破，也未痊愈，这般强行化形，对你日后修行的损伤很大。”

“无碍，你的婚礼怎么能少的了我呢？”芥莘从瑞雪身后环着瑞雪脖子，将一只做得栩栩如生的凤凰金钗放到瑞雪跟前。“这个也要戴？”

瑞雪看着一盒子的金首饰，皱起了眉头。

芥莘看出了瑞雪的不情愿，便道：“要不自己变出一套相同的？”

瑞雪扬手，嘴角微扬，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不必，既是人家的心意，那就大方收下好了。”说这话时，她又看了一眼绣在裙角的金凤凰，那纹绣的手法也不是寻常的法子，看样子…

芥莘拿着发钗犹豫不决，并没有立刻遵从瑞雪的意思。

“怎么了？”瑞雪转身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芥莘，提醒道：“吉时快到了，在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芥莘深呼一口气，顺从的开始帮瑞雪戴头饰，但那紧张不安的模样以及不停颤抖的手暗示着她在忍受着什么。

就在芥莘准备戴上最后一只头钗时，瑞雪抓住了她的手，道了声“够了”。

芥莘看着镜中瑞雪坚毅的眼神，收了手，并将最后一只钗子藏在袖内。

“先回去吧！”瑞雪闭了眼。

“那你怎么办？”芥莘问道。

瑞雪睁眼，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瑞雪，淡淡的问道：“你觉得有人能伤得了我吗？”

芥莘不放心，她明显能感觉到那套给瑞雪用的头钗上的禁制很强，想必是有人下了很大的功夫练成的。

“巫山需要你！”瑞雪看着芥莘，只需五个字，她知道芥莘会如何选择。

“喵嗷！”这一次，芥莘不得不狠下心离开，狸猫形的她从敞开的窗口离开，在跃上围墙那刻，有点担心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梳妆台的瑞雪。

为何会如此？自瑞雪踏进赵府的一刻起，她便知，她走近了一个泥潭，她要面对的是比妖还要恐怖的人类。虽然她分不清那些笑容背后是算计还是真诚，但是她清楚人类是不会允许妖插足他们的领域。

赵府的四周暗自筹备的大阵，以及丫鬟家丁怀中人手一份的驱妖符，时刻提醒着瑞雪，她所面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瑞雪随手变出一枝和芥莘拿走的一样的钗子，并小心翼翼的插在发髻中。做完这事，她不忘变一个假的芥莘站在自己身旁。

“吱呀——”就在这时，木门突然被人推开，露出一张张急切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