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点头道：“大师请说。”

“那姑娘既然能在巫山呆这么久，一定有她的应对办法。施主这般担心那姑娘，想必施主与那姑娘交情匪浅。”

祈年啊了一声，而后苦笑道：“哪里有什么交情？我只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阿弥陀佛！”

戒嗔本想问祈年是否知道瑞雪是妖非人，后又想起妖都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祈年既然能和瑞雪相识却没有被吃掉，那瑞雪也不会是恶妖。

“哦，对了！”祈年猛捶手心，兴奋道：“我可以走近路，让瑞雪先走。”

祈年说罢，便撩起衣摆，匆匆往山上赶。

戒嗔知道芥莘和瑞雪关系不错，想必在一起，因此也跟着祈年上了山。

祈年体质弱，哪怕在巫山爬了这么久的山，他体质一直没练好过。这次他担心瑞雪，加快了脚步，脚步磕磕绊绊的，中途摔倒好几次也不肯让戒嗔扶着。

行至梨林，他一眼望去，果然看到半躺在梨树上

休息的瑞雪。

祈年刚想喊瑞雪，却被戒嗔用手掌敲击后颈晕死过去。

戒嗔把晕倒的祈年放到一旁树下躺着，然后慢慢向瑞雪走去。

“她在哪？”戒嗔手心紧紧攥这佛珠，盯着树上的瑞雪问道。

瑞雪躺在树上，挡着眼睛，并没有回答戒嗔的问题。

“她在哪？”戒嗔声音大了几分，语气中也多了一分急切。

“来着何人，所为何事？”瑞雪开口便是惯用的话。

“戒嗔，为一个人而来！”戒嗔道。

“巫山没有人！”瑞雪拿开手臂，睁开眼，眼中一片冰霜。

“为芥莘而来。”

瑞雪转头看了一眼戒嗔，随后道：“巫山不欢迎人类，请下山。”

“早闻巫山之主不喜人类，戒嗔此番前来，只求见她一面。”戒嗔手挂佛珠双手合十，颔首道。

“初麟山一战，世上再无狸猫芥莘。”瑞雪道。

“那一战，本是误会，我这次来，并不是求她原谅，我…”

瑞雪不等戒嗔说完，便打断他，道：“为何会误会？戒嗔，我念你是和尚，并不想对你下手。你可知芥莘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说封印就封印，可有想过她的心情？”

戒嗔怎么没有想过？可是他又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芥莘杀了那么多人，他怎么能不愤怒和难过？

“你可知瑞雪为何杀那户人家？”瑞雪忽然坐了起来，然后看着戒嗔。

戒嗔听瑞雪提及，才想起，自己只知道芥莘与那户人家有仇，却不知是多大的仇。

“你与芥莘一起数十年，这十年，你自以为这世上没人比你更了解她。我只想告诉你，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清楚她的过去。”

戒嗔呆愣愣的看着瑞雪，连阿弥陀佛都忘了说。

“瑞雪的过去？”戒嗔虽然知道芥莘有莫大的仇恨，却不知是什么。

瑞雪从树上跃下，走到戒嗔面前，取了一只锋利的箭，抵在戒嗔咽喉处，冷冷道：“伤我巫山的妖，是要

付出代价的。”

戒嗔没有恐惧，也没有退缩，她只是极其平淡的看着瑞雪，问道：“芥莘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