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火药味很足,简直就是把人看低到泥土里去了,陆晨唯他们的神色顿时就不对劲了。
纪宛恬也没想到自己无心试探的几句话,竟遭来陆天泰这么大的热讽,顿时懊恼不已,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断。
她知道自己又轻率了,就不该出这个声儿。
陆老爷子本就极其不待见她,这会眼看就要输棋,心里肯定不舒坦,她这一开口,不就正好撞上火山口么?
而且,她估摸着老爷子心里还记恨自己刚进门时的那一口气,早就想刺她一茬了,只是之前一直没寻到下嘴的机会,现在好了,她自以为是地就这么送上了门。
要不然徐梓涵夫妇也说了类似的话,人家为什么却只挑她来捏呢?
气氛陷入诡异的静寂中,纪宛恬再怎么强撑无事,也难免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小小声地辩解,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希望您累着了
闻言,陆天泰轻蔑地笑了,冷冷地反问道:我就是累死,又与你何干,轮得到你这种身份的人来多嘴?
这下子,徐梓涵和陆封脸色又是一变,望着纪宛恬的眼神不觉多了几分歉意,真怕这女孩受不住当场哭出来。
陆晨唯皱着眉,不满地低唤了声,爷爷!
陆天泰却不为所动,瞪着纪宛恬的眼神丝毫没有缓解的意思。
顶着这双如冰刃般的目光,纪宛恬浑身僵硬,紧张得手心里浸满了汗水。
这种时候,她知道自己除了站直任嘲,没有别的更好的回应方式,因为陆天泰现在摆明就是为难她,就算她把话说得再动听,人家照样能把她踩到泥土里。
场面一度变得极为难堪,空气仿佛被冻结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佣人们看着纪宛恬低着头站在那,一句话都不说,纷纷露出不忍的神色,却没一个敢上前解围。
正在这时,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身影,凉薄如冰的嗓音地徐徐响起,你又是什么身份,敢在我的地盘,对我的人大放厥词。
这声音如雷贯耳,众人心神一震,猛地看向声源处。
不远处,陆灏临正从外边踏入门内,面容冷峻,气势慑人,一身黑西装包裹着他伟岸的身材,在头顶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高大挺拔。
目光触及那道熟悉的人影,纪宛恬眼睛莫名一热,一时之间,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待认清确实是他时,她重重地松了口气,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也总算得到了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