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出,积雪已经渐化,余杭冬季最冷不过零下几度,留不住雪。
南屏山唯独一片山涧中还有着积雪,这山涧被两山夹着,一天之中,只有黄昏时那一小会才能看见日头,而且风吹难进,所以这山涧温度极低,与外界温差颇大,比外面能低上三五度。
有一巨大灰鸟正匍匐在草地上啄食着一只獐子。灰鸟翅膀露着粉嫩的翅肉,并非是秃,若是离得仔细,能看的清上面已经长起了一小层灰色绒毛,还有一只翅膀耷拉在一旁,看起来无法受力,这凄惨外表与这阴冷山涧相得益彰,让见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余飞啄食着獐子的血肉,他的翅膀尚未痊愈,每日只能躲在这里靠着吃一些小兽为食,还好这山里小兽多,兔子獐子狐狸都有,这两天还有山里猎人的留下的陷阱,被夹到的猎物全进了他的肚子。
他又吞了一块肉后感觉肚子饱胀,他奋力起身,将獐子掩埋在雪下冷藏起来,这獐子确实比兔子肉多,够他吃两顿的,下顿都有着落了。
收拾好后,他看着自己翅膀上粉嫩的翅肉有些发呆,从什么时候,自己的愈合能力变得这么强了?
雪年夜那天,他从天上坠落在这山涧里,等一觉起后,翅膀上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小半,他还发现,自己体内的罪焰安分了许多。
难道战斗有助于安抚罪焰?那场战斗他杀了四个血族加三个超凡者。
或者是,杀生才能安抚罪焰?
余飞越想头越疼,这是后遗症,那天的战斗罪焰流转了体内,当时犹如神助,脑袋灵光的跟福尔摩斯似的。
但事情过后那股战斗劲褪去,余飞觉得自己头盖骨里的不比豆腐脑灵光哪去,想东西想多了头疼的受不了。
完了,再想下去自己怕不是会变成个傻子。
余飞只能作罢。他匍匐在草地上,呼出了一口热气,“看来只能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了。至少在翅膀愈合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