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代,计划生育相当严格,发现一有一胎的家庭中女性怀孕,个别极端的地方甚至可能直接把人拉走强制引产,搞出了不少人命,甚至引出单手换弹匣惨案。
果然,曹明扬他弟弟看出了祁渊的疑惑,解释说:“我小时候问过我爸妈这件事儿。”
说着,他瞥了不远处目光仍旧呆滞的父母一眼,轻叹口气,气息被口罩遮拦,眼镜上瞬间蒙上了一层雾。
摇摇头,他又接着说:“我哥出身的时候就很重,我估计应该是属于巨大儿吧,而在那个年代巨大儿还挺罕见的,亲戚都觉得是福气。
但……我了解过这方面,现代碰到巨大儿都有一定的危险呢,何况那个年代,剖腹产都没推行开来,我妈生下我哥就元气大伤了。
他们倒是想再生些,那会儿还奉行人多力量大嘛,但决定再疗养一段时间再说。结果一修养,养来了个计划生育。
我爸妈都是那种比较‘听话’的人,郭嘉说什么听什么,说计划生育,他们就干脆不生了,放弃了那个念头。
一直到了九三年,我哥上高中,考上了县里的学校,住校,我爸妈身边一下没了人,又看着别人家小孩,才终于又起了心思,决定生我。
他们就去城里头找了个诊所,把节育环给拆了下来,又修养半年,然后生我——我现在想想也是觉得后怕,幸亏没出事儿,不然别说我,我妈可能都没有了。
我们老家计划生育这块倒不是非常严格,但我爸妈还是有点担心,头几个月还好,后来肚子越来越大,我妈就直接在家里待了好几个月时间,一直到把我生下来。
但我是超生的嘛,上不了户口,也没有准生证,家里的计生证也被吊销,出生证倒是有一张。好在那会儿上学这块卡的没那么严格,不大影响我哥的学业。
我哥成绩其实不算好,考中县里的高中那时烧了高香,那次考试的时候运气顶棒,上去了,但在办理一直是垫底的那批,当然也没考成大学,毕业出来就留在县里打工,每星期回家看看这种。
那会儿我才两岁呢,什么记忆都没有,倒是听我妈说我哥对我很好,每次回来都给我带一大堆玩具、零食,基本有求必应。不过后来我上学,有记忆以后也是觉得,他对我确实不错,一直护着,跟半个爸似的。
也是那时候,我七岁,上一年级那会儿,他县里的工厂倒闭,他没办法,就来了余桥发展,基本就只有过年回来了,联系少了很多,但感情没有淡。
而且,他碰到了嫂子。
嫂子离过一次婚,她前夫家暴,被她堂弟——就是那位警官——发现了,就把她前夫抓了判了三年,并起诉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