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杀队正在努力训练的时候,鬼那边进行了上弦补位。由于上弦之月只剩三个,因此又引入了新的三位。
分别是舞杳、鸣女,以及近日才晋升的杠。
“我补在第四位么?我想,我应该在更前的位置。”舞杳笑着说。
“哎呀哎呀,那可真是委屈小姐了。”童磨一脸笑容,“嘛,不过也没办法了呢,到时候再进行换位血战就可以了。”
“是不是啊,猗窝座阁下?”
猗窝座没有搭理他。
无惨思考之下,命令道:“这一次的补位无关真正实力。还有,八季哉,跟在我身边。”他的语气很苛刻,仿佛是“你敢稍微逃开一点点就杀了你”。
八季哉虚虚地点了点头。
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红眼睛里迸发出一种极大的欲-望来。
他在等待。
※
夜色深深之时,鬼舞辻无惨登场了。
借由鸣女的能力,她通过追寻大部分剑士的终归之所,最终找到了产屋敷一族的根据地。于是在万事俱备的这个夜晚,无惨来了。
他直接穿过庭院,来到房间门口。里头,备受诅咒折磨的当代家主——产屋敷耀哉早已脸上布满紫色的斑纹,双眼差不多完全失明。
产屋敷耀哉气若游丝,若非鬼的听力实在灵敏,无惨怕是会忽略掉对方的声音。
“这怕是……第一次见面吧……鬼舞辻……无惨。”
无惨挑了挑眉。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衰弱至极。皮囊破破烂烂,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尽是诅咒的痕迹。
产屋敷耀哉的夫人跪坐在他的床榻后边。
一直以来他们的夫人都是这幅过分冷静的姿态。
该说不愧是神官的女儿么?
“多么悲惨的丑态啊,产屋敷。”
时间过去太久了,无惨已经不知道当前的这名家主名字排到哪里了,但总归没有跳出那些该死的条条框框。
鬼舞辻无惨没有再往前进一步,只是隔着一个走廊与产屋敷对视。
产屋敷耀哉脸上早已蒙上了厚厚的绷带,因此他无法窥见无惨的样貌。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歪过头,绷带里藏着的眼睛睁得非常的大。
无惨的嘲讽他没有听见。
“你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此时的耀哉死线在即,连一句话也无法连贯说出。
“从你……成为……我们一族……污点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到我们……面前。”
啊,和黑死牟差不多的说话节奏呢。
“就你这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样子,不如早点自杀吧?说不定这样子不用受苦,还要温柔些。”
“我已经……坚持……到了……现在。就连……医生也……哑口无言。我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只因为我一心想要将你……消灭。”
无惨觉得对方好可笑。
脑子坏掉了吗?
在说什么傻话呢?
“那么这场虚无缥缈的梦也只能做到今天为止了,毕竟你,还有你的属下们,都会死在我的手下。”
“我即天谴,我即天命。”
狂妄自大的话语引起了产屋敷的笑声。
“那么,你的梦想是……什么呢,无惨?”
“这千百年来……你究竟……在经历着……什么样的梦境?”
对方的话语非常轻,就像是一片羽毛。可就是那样轻柔的声音,却让无惨感到了一丝丝无法理解的诡异感。
什么声音……
他听见了女孩子的声音。
无惨转头望去,看见两个穿着斑斓和服的白发女孩正在拍球,口中还唱着熟悉的歌谣。
诡异之感。
这巨大的庭院里竟然只有这对夫妇和他们的两个女儿,因此显得格外冷清。
但是,异样地……鬼舞辻无惨从这份冷清里面感受到了温柔的意味。
屋子。
妻子。
孩子。
他每次都想从别人那里掠夺的东西。
产屋敷耀哉说:“让我来猜猜……你现在,一定做着……一场……永生不灭的梦。”他一阵咳嗽,身体起伏过大,差点翻在一旁。天音抱住他,防止他倒下。
“只要吃了祢豆子,我就会达到真正永生不灭的境界。我将不再惧怕太阳,我将成为真正的究极生物。”
“呵呵……哈哈哈。”产屋敷发出了冰冷的笑声。
“你的梦,终将会……于此终结。你那些无意识……的举动,唤醒了……原本沉睡着的……猛虎与……飞龙。我想,一旦你死去……所有的鬼都会消失的吧……”
“一派胡言。那些脆弱的一无所有的人类,真当自己是什么救世主了吗?”
“救世主……倒谈不上。但是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怀着必死的决心……来与你战斗的。”
“我听闻……你有一对儿女……届时,他们也会消散的吧。”
“所有鬼……都会……一同消散的吧。”
“你……在动摇,是吗?”
产屋敷一族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了鬼舞辻无惨身上的一丝丝动摇。
无惨俯视着已经开始散发出尸臭的耀哉,说的话却不是传递给他的。
“舞杳,八季哉。”
他的身后,走出一个男孩,和一名女性。
“我在这里。”舞杳摆出一副温柔的笑脸来。
“我的儿女,比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剑士都要强。”
舞杳用手掩了掩嘴唇,“这副姿态,实在是太可怜了些。”
“比……继国缘一还要强吗?”面对舞杳的话,耀哉笑道,然后问了无惨一个问题。他笑了一声,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鬼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
这个讨厌的男人的名字四百年后竟然又出现在他耳边,真是阴魂不散。
“就算是神也杀给你看。”无惨眯着眼睛,“你的女儿们,不担心你被我杀掉吗?”竟然还在庭院里一边唱着歌谣一边拍手球。
“比起我……你怎么不看看你的……儿女呢?他们的身上充满了……恐惧,你……感受不到吗?”
“哎呀,这肯定不是我。谁让八季哉是个天生的胆小鬼呢。”
八季哉垂着头,不敢和他人对视。
能赶上吗?
继国缘一?
※
产屋敷宅邸外十里处,一名红发剑士正跨着大步朝宅邸奔来。
主公预测无惨将会在五日之内来袭,居然是这个夜晚。
必须得赶到那里才行。如果早到一步——
“缘一。”月亮之下,一只鬼款步走来。
那是一只扎着高马尾、脸上生着六只眼睛的高大男人。与他相比,红发的女剑士就显得异常娇小了。
继国缘一停了下来。
其实这种情况也考虑到了。
只要有鬼放出他的消息,那么无惨势必会派出他的得力干将黑死牟来抗衡。
因为那是他的兄长大人。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紫衣之鬼不再多说话,鬼刀出鞘,刀上的一排眼睛充满了恐怖的意味。
“我不想与你为敌,兄长。”
“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黑色的日轮刀在拔出后瞬间变为赫刀。
二人皆摆出了自己惯用的起手式。
红月亮。
四百年前的场面再一次重现。
但是这一次,兴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大家都是会立即再生、不被砍掉脖子就不会死的……鬼。
一时之间兵刃交加,呼吸声充满了整个天地。他们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他们曾在鬼杀队切磋的过去。
※
就在鬼舞辻无惨登陆产屋敷宅邸一刻钟以后,产屋敷整个宅邸都被炸-弹炸为灰烬。
无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内心心思如蝮蛇般恐怖的男人居然将自己的杀气完全地隐藏起来,并且以他、他的妻子、他的两个女儿的性命为代价,燃爆整个宅邸,只为了让无惨的身躯崩坏一段时间,并为猎鬼人们争取一些时间。
望见远处所发生的大爆炸,一直将主公当做父亲的鬼剑士们都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但是同时,想要为主公复仇的这份心愿使得他们的士气到达了平生最高的时段。
因为大爆炸而致使身躯大半部分被摧毁的无惨面目消散,他心中狂躁不已,在身体再生的过程当中又不得不赞叹产屋敷当家的头脑与心思。
该说不愧是和他一个家族出生的男人吗?
但是这样的爆炸简直是不痛不痒。
同一时间,空气中跃出的不知名的“肉之种子”膨胀爆裂,化作无数根尖锐的血荆棘将无惨自身刺穿。
是血鬼术!
一只素白的手带着所有的力量穿透了他的腹部。
“鬼舞辻无惨!”
珠世抓着自己的手臂,魅惑之血的香气会营造短暂的幻境。今天没有风,所以香气不会被吹散。
“珠世……!!!”面对曾经背叛了自己并且逃离自己掌控的珠世,无惨感到非常恼怒。他紧紧地扯住对方的一边手臂,脸上青筋毕露。
“这招血荆棘来自于那位在浅草被你变成鬼的无辜男子!”
无惨没有功夫听她说这些,他关注到对方身上贴了隐匿痕迹的符咒,大概是凭此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边。但是珠世为什么要过来,她现在在做什么?
拼命锁住自己的手臂的珠世,露出一个让鬼也冷汗涔涔的笑容来。
“你知道吗,我那被你吸收的左手里面,有依靠祢豆子妹妹和十二鬼月的血制成的能让鬼变成人类的药!你感受到了吗?!”
“疯子!骗子!”被刺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将血荆棘吸收进体内,被珠世这么一恐吓他的幻觉又加重了。
远处,鬼杀队那群脑子不正常的人来了。
一把长刀横亘于最先到达的岩柱与无惨之间。
“请别过来。”舞杳微笑道。她的力量比无惨要弱,因此在遭受爆炸后用了一段时间才使得身体完全再生。不过她没有受到血荆棘和珠世的牵制,因而她的自由度足以支撑她做些什么。不过八季哉是三人之中最弱的,也是最忍受不了疼痛的。与巨大的冲击相对的他,幼小的躯体所剩无几,嘴巴里还在爆发出凄惨的哭声。
舞杳收回心思,在说完这句话以后狠狠地对对方进行了斩击。
舞杳是人类与鬼的孩子,而她的母亲曾经是最强的剑士。继承了那份天赋的她,自然也能够使用呼吸法。
但是舞杳她不是被上天选中之人,她所使用的呼吸不过是从日之呼吸里衍生出来的“焱之呼吸”。也就是说,她两岁那年光是凭借“看”就将母亲的呼吸记忆了下来。
(会使用呼吸法的鬼……)
悲鸣寺行冥用铁斧进行了对抗。
此时,各位柱以及就在附近的灶门炭治郎到达现场。在遇到鬼舞辻无惨的第一刻,众人便不约而同地发动了攻击。
风柱、霞柱、岩柱、炎柱、水柱、花柱、蛇柱、恋柱,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