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华钢铁厂的生产经营情况并不好。
武军强已经被列入了解聘人员名单之中,他本来就是个临时工,他谁也不埋怨。从煎饼店离开后,武军强先给那位朋友打了个电话,对方说城管那边的人下午有点事,叫他明天再去。反正自己也没事干,就给田庆文打了个电话
就要离开钢铁厂了,他的心里或多或少也有点烦,紫华对他来说也是一人陌生的地方,越到这时候他也就越想跟老同学谝谝,谁料他才说了几句,电话那端的田庆文就说:“解聘就解聘呗!还纠结啥?我离开启明机械厂一点都不后悔,社会上到处都是跟咱们一般大小的年轻人,他们每天都忙着挣钱,一个破烂厂有什么好留恋的?再说了你又不是正式合同工……军强,一切都要向钱看,有钱图才能有前途,其他事那都是毛毛雨啦……不以挣钱的目的忙活全都是耍流氓……”
“我留恋个屁!我是叫你来喝酒!”武军强一听到田庆文的这种强调就生气了,“还毛毛雨啦……你以为你是港仔?土狗还扎了个洋狗的势子!”
田庆文这下不得不好好说话,他不会忘记当年在洛明工业学校时他帮他卖计算器的往事,更不会忘记武军强因为他,在食堂里将那个向学工办告密的男生打得血淋淋的一幕……武军强虽然鲁莽霸道,飞扬跋扈,但他并没有伤害过他,不但没有伤害过而且还给他出过气,帮过他。
“军强,你在哪里?”田庆文这下认真地问。
“晚上7点,钢铁厂北门见,一起吃烤肉。”武军强干脆利落地说,“你来时把张琰也叫上,我刚给他打小灵通,没人接。”
田庆文如约而至,他们在附近的一家烤肉摊坐下。
一把烤肉,几瓶啤酒,他们举起酒杯,每人先干一杯。
这里的夜市和子栎街道里的夜市有点像,都是露天摆放在道沿上的,一家挨一家,每张小桌子上面有一盏红帽子照明灯,远看,每一盏灯就像一个桔红的灯笼,就像天上的街市,在烤肉的阵阵烟雾里时而飘渺时而朦胧。
“张琰的电话你也没打通?”武军强问。
“没打通。后来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回信说,他正在陆风师范大学上短训课,他要参加一个什么专升本的考试。短信是他课间回过来的。”田庆文说,“真没看出来这家伙还真能学,我记得他在洛明工业学校时学习不行么,还挂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