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卫党与赵雨兰哭声应声而停,一齐缓缓抬头,望向来人。
来人撑着黑伞,戴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身形隐约给人熟悉感。
童卫党手撑着地面,下意识要往后跑:“你、你、你是谁?”
他怕这是找他追债的。
赵雨兰摸住了腰间的一把水果刀:“我和你讲,我们已经没有钱了,你找我们是没有用的。”
那人笑了一下,叫出了他们的名字:“童卫党,赵雨兰,你们想要再来十五万吗?”
十五万!
两人对这三个字的敏.感度甚至高于那人于四顾无亲的陌生港岛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童庆党咽着口水:“你还有十五万?”
赵雨兰更加直接:“我要、我要、我要钱!”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尝过了手里有钱的滋味后,赵雨兰这辈子都不想过以前穷巴巴的苦日子了。
尤其她已经来到了港岛。
与贫瘠穷困的安省农村相比,港岛实在太繁华热闹了。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有钱就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在农村苦了一辈子的赵雨兰和童卫党怀揣着巨款来到港岛后,几乎以为自己踏入了天堂。
他们用十五万租了房子,买了以前在农村花钱都买不到的各种高档电器,成天吃以前舍不得吃的肉,直到吃到了吐。
最后吃不完肉都坏了,但不要紧,他们有钱!
有了钱,他们可以轻而易举买到别人的笑脸和尊敬。每一个邻居对他们都那么友好和奉承。
后来回想,大概那时候他们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但赵雨兰对那种被人捧上天的飘飘然仍意犹未尽。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开始大家只是来找童卫党打麻将,赌资从一毛钱开始,童卫党总是赢。有时候一天能赢到以前种田两三个月的收入。
童卫党高兴坏了,这可是一条来钱的路子啊。
见到他拿回来的钱,赵雨兰渐渐不再反对,有时还会主动塞钱让童卫党去赌。
童卫党赌资逐渐从一毛钱变为五毛钱,一块钱,和现在的十块钱……玩法也由最简单的斗地主变成了麻将、斗金花、牌九……
童卫党开始输,最多的一场就输了三万。越是输钱,他越是赌红了眼,越坚定自己能回本甚至赚大钱。
直到今天早上,他输光了家里所有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