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辉下,一个玉雪可爱的男童缓缓的走来。他穿着玉虚宗好看的月牙白袍,五官漂亮而精致。不过是小小的人儿,却已经透出一股清逸出尘的温雅气质。
虽然没有见过亓官柳小时候的样子,但通过这如画的眉眼和清俊的轮廓,蓝冰儿还是第一眼就确定了,这就是她前世的情郎,亓官柳。
蓝冰儿欣喜的朝那个小小的身影疾步走了几步,又定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目光复杂而悠远,像是饱含了前世今生的纠缠、等候与怨怼。最终,她长长的呼了口气,温柔的朝那个小人儿笑道:“小柳儿,你回来了。”
“艹你麻痹的叫谁呢!”随着她这声深情话语的落下,一根金光闪闪的狼牙棒骤然怼到她的脸上,“大婶你谁?为什么从小爷的屋子里出来!”
蓝冰儿疾疾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才险险的没有被狼牙棒给砸到,她不可思议的看向那狠狠朝她砸过来的男童:“小、小柳儿?!”
“艹你麻痹的老子再说一遍!老子叫狗蛋,不叫那什么狗屁小柳儿!”粉雕玉琢的男童朝她啐了一口。
“狗、狗蛋?!”蓝冰儿有些崩溃。
亓官柳打量着蓝冰儿疾步后退的步伐,估计了敌我差距悬殊过大,不宜正面硬杠。他收回了攻势,将狼牙棒扛在肩上,警惕的问道:“看大婶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新入门的弟子,你是谁,为什么要进小爷的屋子?”
“你叫我什么?”蓝冰儿温柔的表情彻底裂了,“大婶?”
“不然呢?”亓官柳嗤笑一声:“你的模样已经成年了,除非特别的不争气,否则你起码也是个筑基期。那就意味着,就算你是个绝世天才,你也起码比我大上五六十岁,不叫你大婶,莫非你想要我叫你老奶奶?”
没有姑娘家喜欢听见别人说她年龄大,即便是修炼起来不知岁月的女修士也不例外。蓝冰儿立时就变了脸色,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抽出了几次的长剑:“你找死!”
“那你有本事砍我呀!”玉人儿似的男童不退反进,他伸长了脖子,指着自己的脖子朝蓝冰儿喊道:“来!朝这里砍!小爷我虽然看起来不受重视,但好歹也是秦老贼的嫡传弟子!从他非要给我以亓姓取名的尿性看,小爷说不定还是那狗屁仙尊的私生子!有本事你就砍我,最好把小爷我给一剑砍死,我倒要看看秦老贼和那狗屁仙尊会不会放过你!”
“你!”蓝冰儿理智回炉,她挥着剑暂停在半空,被气得大口喘着粗气。她万万没有想到,幼年时期的亓官柳竟然是如此的人嫌狗憎。
“你什么你?怕了?”见她停手,男童丝毫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积极的进一步挑衅道:“你砍啊,不砍就是孬种!但若是你今日不将我彻底砍死,那等小爷我日后学有所成,修为超过于你之时,就是小爷我割掉你脑袋报仇的日子!”
“亓官柳!”蓝冰儿忍无可忍的大喊道,眼前小小男童的形象似乎和上辈子临死前看到的血泊里满身刀剑的男子重合,让她感受道无边无际的愤怒和委屈:“你看看我是谁!”
“老子怎么知道你是谁?”亓官柳呸了一声,嫌弃的看着面容绝美而表情狰狞的蓝冰儿:“老子我入宗后就是个名人,整个宗门都知道老子的名字,各个都排着队的来找老子碰瓷。你不过又是一个潜入老子房里的毛贼罢了,又算的上老几?”
“放肆!”正当蓝冰儿快要崩溃的时候,天外远远的传来一声厉喝。玉虚宗首席弟子缪裕踏剑而来。
“缪师兄!”蓝冰儿委屈的叫了一声,方才还厌烦缪裕的她,现下里觉得缪裕无比的顺眼和亲切。
“蓝师妹。”缪裕对蓝冰儿婉转柔媚的撒娇声很是受用,他安抚的朝蓝冰儿笑了笑:“方才我安顿好你们碧清宫其他弟子后,放心不下你,担心你被这顽童给冲撞,便过来瞧瞧。没想到,竟然真叫他冲撞了你。”
“呵!”亓官柳不服气的讥笑着:“可不是小爷我冲撞的她,是她先鬼鬼祟祟的潜入了小爷的屋子!你们玉虚宗好歹也是第一仙门,结果新入门的弟子各个都跟穷鬼似的,都想偷抢小爷我的东西,小爷能不防着么?”
“放肆!”缪裕喝止道,“你可知她是谁?她是碧清宫首席弟子蓝冰儿,身份地位与我相当,你得尊称她为一声蓝师姐!”